夫人的銀子是夫人的,而他的銀子也是夫人的。
隻是,沒想到順姑和小魚會……
“這豈能怪你?”池淨苦笑,偎進他懷裏,長歎一口氣。
“這事怪不得誰,都是天意弄人。那你後來怎麼又舍得拿出來助無華軍打仗了?”
“無華軍之前之所以耗損那麼大,是因為敵軍有虛通坐鎮。”將離道出原因。
虛通每每兵行險著,以“魚死網破”之勢來犯,又屢出奇招,讓他們自顧不暇。但虛通離開後,對方相當於沒有了主力,那他這精通奇門八卦的奇門大弟子,收割他們的人頭就跟收割麥子一樣的。
還是因為他一心兩用,經常離營去尋她,才拖延了半年之久。簡單來說就是,沒有虛通之後沒有了最大的阻力,不用幹耗著被困守在城池內,也並沒有用掉他太多銀子。
何況無華軍打勝仗也是淨淨的心願。
池淨沉默片刻,終於將那個她以為自己永遠不會問出來的問題問了出來:“他呢?”
死了嗎?
五馬分屍嗎?
她雖然沒有明說“他”是誰,但將離卻知道她在說誰:“沒有……我關起來了。”
“嗯。”池淨淡淡地道,說不清心裏什麼感覺。
她當初所預見的死亡幾乎已經全都發生了。如今……隻剩下萬晟的五馬分屍沒有應驗了吧?
所以到頭來,回首往事匆匆,她原來根本沒救下任何人,還連累了不少人丟了命。
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那麼,大後天出現在祭祀典禮上的那個小孩,也依然改變不了被烹煮的命運吧?
她放任自己胡思亂想著,發了會兒愣,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忽地堅決道:“大師兄,讓我一起去吧。我想讓菩薩看著,我一定會竭力阻止這一場噩夢發生的!”
菩薩……嗎?
將離看進她眼中堅定的鬥誌,心一軟,道:“不行。”
“……”池淨無語片刻,突然垂頭喪氣地走開。“我知道,你一定是怕被我拖累。”
“?”將離。
“我知道,我如今跟個廢人無疑,去了那***本幫不上任何忙。”
“??”將離。
“我知道,如果我害你們出事了,你們一定會恨死我的。”
“???”將離。
“我想好我的碑文怎麼刻了……我還是去刻碑文吧……我一定乖乖地留在奇門山,好好地給自己選一副棺材,安心地躺好等你們回來……”
“????”將離。
“唉,虛通那麼狡猾,也不知道會不會是故意暴露自己行蹤,好調虎離山跑來對我下手呢?”
“?????”將離。
“好害怕呀,嚶嚶嚶。某人還曾說要把我放在身邊才安心呢,男人的話真的不可信,嚶嚶嚶。”
“好。”將離無奈扶額。從未這般迫切地想要把她的壽元要回來,隻因她用如今蒼老的聲音說“嚶嚶嚶”時,真的太可怕了。
“謝謝大師兄麼麼噠。”池淨笑眯了眼,又正色道:“對了,大師兄,你還得幫我把一個人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