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諷刺的話說出口,顧漫漫頓時覺得胸口的氣好多了,最後連一點奢侈的停留都沒有她轉過身去。
姚之路瞳孔放大,她說的話就像是一把把的利劍刺進胸口呼吸急促心上疼痛,可是疼痛並不是她的話而是那冷漠的眼神。
“顧漫漫!你看著我!”姚之路有些惶恐,他真的害怕這樣的顧漫漫,真的那樣抓都抓不到的顧漫漫他惶恐不安,所以在這樣公眾的場合雖然沒有記者能進來但是有不少蔣汐還有陳晟請來的證人等,沒有想到姚之路會這樣不安的喊出來。
顧漫漫扭過頭確是不耐煩的表情“這裏是法院,你想要幹嘛?殺了我嗎?”
“顧漫漫!你不要這樣跟我說話。”他的語氣甚至是帶著些哀求。
顧漫漫好笑的開口“我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好好說話,您說呢?姚夫人?”
蔣汐在聽到姚夫人時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在看到顧漫漫是衝著自己說話那高傲的開口“顧漫漫,現在能甩臉子的人應該是我吧?你一個害人的有什麼資格理直氣壯?”
“閉嘴!”姚之路厲聲的訓斥,轉而看向已經不知怎麼插嘴的法官“法官我們想休庭調解二十分鍾可以嗎?”
“好的,雙方如果要庭下調解也可以。”
休息後法官走了,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房間顧漫漫伸出蒼白的手攏攏頭發,這長的快的頭發真是煩人。
看著顧漫漫神情漠然姚之路有些心疼“阿漫,你——”
“阿漫?”顧漫漫噗嗤笑了最後越笑聲音越大最後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姚之路有些尷尬的站在那裏看著她笑,笑的流出眼淚心裏麵好難過好難過,他輕輕走上前抱住顧漫漫“阿漫,你不要這樣。”
“姚之路!你在幹嘛?你不能這樣!”蔣汐瘋了似的衝上去扯住姚之路。
“走開!”姚之路推。
“一會就要繼續開庭你現在不能這樣!要是你這樣我會完了的,沒有人會信我的。”蔣汐失魂落魄。
姚之路沒有聽下去他聲音低沉緊緊抱著顧漫漫,在她沒有掙紮在她慢慢掙紮他都抱的那樣的緊“阿漫,你說過,隻要是我晚一點沒關係所以你不能這樣對我,好像不認識我好像要放棄我。”
“姚之路!你在說什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蔣汐聲音尖的像是利器的摩擦,那樣憤怒不敢置信。
“法官,請把這個不配合調解的人帶出去!”姚之路終於忍不住對著門口喊。
“姚之路!我不出去,我不能出去!你想想我們這三年,你想想幽幽!我們的未來都在你的手上,你不能這樣子對我們!你為了我放棄了那麼多你怎麼了?我們不是好好的嗎?”在拉走蔣汐,她是拚命的想要拯救,而姚之路似乎陷入了回憶那樣的沉默眼底的悲傷那般的不敢觸碰。
屋內安靜,姚之路爬在顧漫漫的脖頸似是小狗找到安全的港灣那樣知足“阿漫,你不要放棄我。”
顧漫漫悲傷,眼淚順著一滴一滴的留下她哽咽了許久才說出兩個字“晚了。”
是啊,晚了。
“在奶奶死的時候就晚了,在你誤會我害了蔣汐而出國就晚了,在你去了國外那一年你的孩子從我肚子流產就晚了,在你那幾年一直沒有回來,回來卻要刻意避著我時就晚了,你瞧我們都晚了這麼多了還能早了嗎?”她很平靜的說這一段話,就像是在講別人的故事,盡管故事聽起來是那樣的悲傷,可是她確滿滿的哀傷無奈。
她不顧背後早已經僵硬的身軀,狠狠的掰開他的手“姚之路,盡管如此我依舊想要挽留,不顧尊嚴的想要留在你身邊因為我說過天下沒有第二個像姚之路這般讓我愛的不敢恨的人,可是,對不起我沒有做到;我還是恨了這一次我恨了也累了,所以就讓我們見證了事實公平些然後各走各路吧。”
“我不管你愛還是我愛,挽留還是放手;你的這條路——我走不下去了。”
“顧漫漫!”姚之路瘋了,他瘋了一般的捂住顧漫漫的嘴,眼底猩紅青筋暴起,顧漫漫把她逼瘋了。
“顧漫漫!你收回你的話!顧漫漫!你收回你的話!什麼我這條路你走不下去?你叫顧漫漫!你不記得你十歲那年說過漫漫之路嗎?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說一千句一萬句我知道你很難原諒我,但是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姚之路哽咽的說不出話,他內心是恐懼是慌亂不知所措那深深的害怕猶如驚濤駭浪深深的衝到海底那樣害怕又無力就要顧漫漫說出一些能安慰他的話,就像是在深海中找到一線生機一般。
“你這是怎麼了?不應該高興嗎?不管是九歲遇到你還是如今十幾年你最大的願望不是擺脫我嗎?如你所願,再不相欠。”
顧漫漫掙紮著想要離開,可是姚之路是那樣的緊緊的抱著她“顧漫漫你不能這麼狠心,孩子!對了孩子!你說孩子——”
“孩子?”顧漫漫喃喃,像是一瞬間失去了靈魂“孩子是一個女孩兒。”
姚之路想女孩兒?一定會像顧漫漫一樣可愛,一定會總是粘著人讓人頭疼確默默期待,一定會有很多男孩子追,如果他沒有離開中國離開她,現在他有顧漫漫的孩子叫著他爸爸,粘著他講故事玩遊戲。
如果——
他們之間竟然有一個孩子。
他甚至從來不知道。
抽取靈魂的姚之路,在顧漫漫掙脫開他之後深深的把頭埋在自己的膝蓋緊緊抱著頭跪在地上他那樣驕傲的一個人竟然哭的狼狽之極。
為什麼,一切會走到這個樣子。
顧漫漫走到門前,手抓著手把看這姚之路最後露出一個莫測的笑“姚之路,你哭什麼?我是騙你的沒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