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郡城的路上有座小山,鮮有人至,也沒有名字。或許曾經有過,而且很多。但此刻,卻有二人已在此等候了一段時間。
二人在等人,準確的說是富人,他們要打劫。
但如果隻看他們打扮,是萬萬想不到的。二人身著農服,坐在山頭上,身旁各放這一把柴刀,有些鏽跡,旁邊還放著兩塊黑布,大概是蒙麵用的,不想被人認了出來。
大哥名為李大,弟弟名為李二,是附近的村民,弟弟的媳婦生了重病,無錢醫治,便打起了攔路搶劫的主意。
李二有些緊張,雙手抱膝,因為他沒做過這種事,於是問李大:“哥,要不然算了吧,我在想想辦法。“
李大也很緊張,他有些後悔,覺得自己有些莽撞,萬一不成,被人抓去見了官了怎麼辦。
但是作為哥哥,總不能表現得比弟弟還不堪,於是回答弟弟:“想啥辦法,我們又不殺人。你媳婦的病等不得。“
李二覺得有些有些不妥,但又想不到是哪裏的問題。事實上,他隻殺過豬,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很是簡單,想必殺人也差不太多,想到此處,覺得搶劫也不是什麼難事。
於是,二人便決定了此事。
北方的天氣也有些無常,前一刻還風和日麗,如今卻刮起了大風來,大風吹起了塵土,裹挾著枯葉,在空中飛舞,令人生厭。
至少對於聞夏來說,是這樣的。此時,聞夏正坐在馬車上,與姐姐一起離開了聞家莊。大風卷起了落葉與塵土,拍打著車窗,不時傳來呼呼風聲與砰砰的撞擊聲。
突如其來的風,讓聞夏無比討厭。但事實上,風隻是讓他更加煩躁而已,倘若心情好時,說不定會漬漬稱奇一番。
這不是他第一次離家,以前他總希望出去看看,如今出來了,卻有些不舍。父親的話讓他有些無措,修行果真如父親所說?他沒有修行過,但父親也不會騙他。
下意識的抱緊父親給的劍,心情好了一些。
感覺煩躁的人,不止聞夏一個,聞一烈也是如此。此刻,他正後山院落內,拿著一壇酒,看著子女遠去的方向,有些蕭索,不知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
弟弟的心思,聞樂是極為了解的,本想規勸一番,考慮片刻後,她還是放棄了。有些事,總要親身經曆才會理解。
至於一旁的丫鬟,也感受到了聞夏的情緒,則在心底暗暗嘲笑,笑少年身在福中不知福,若是她生在這樣的人家,哪會像少年這般矯情。
路有些不平,但馬車卻異常平穩,以至於馬車停下,聞夏都沒感覺到,直到前方的聲音傳來。
“把你們身上的錢財留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原來,李大與李二兄弟二人見有馬車行到此處,便用黑布蒙上臉,拿起鏽跡斑斑的柴刀,跑到路邊,等著馬車的到來。馬車上的人,恰好是聞夏一行人。
突然其來的聲音,讓聞夏有些驚喜,莫不是遇到山賊了。對此,聞夏並不擔心,他自幼習武,普通人遠不是他對手。聞樂也並不擔心,因為對周老有絕對的信心。至於丫鬟,則覺得他們的運氣實在不佳。
周老看著二人,不說話,隻是坐在車前,等待夫人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