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造船廠那邊,這隻過了一天,怎麼想都不會造出來的,於是海歐便也沒去看。
一天很快的過去,海歐從沒像現在一樣等著睡覺的時刻到來,雖然連續兩天都進入了同樣的夢境,但天知道今天還會不會再次做那個夢呢。
不過事實證明海歐的擔心是多餘的,在又是戰火紛飛一樣的聲音過後,海歐再一次的在她的出租屋內中“醒”了過來。
“啊……”海歐抹了抹臉上的牙印,那是昨天彷徨咬的“要是每次都是又是大炮又是飛機的,我以後聽見這些就犯困怎麼辦……”
連忙穿好校服,出門去了學校。四周不管是建築還是道路的細節,都精細了很多,甚至海歐出門時也不是在馬路中間了,看起來昨晚的夢境讓海歐也拾起了零星穿越前那遙遠的記憶,今天記憶反補於夢境,讓它變得更加的具體了。
雖然環境精細具體了很多,但這一次海歐可沒有時間管這些,而是連忙跑到學校,和上次一樣,彷徨依然抱著肩膀站在校門。
“你來的還真慢啊!”彷徨顯得頗為不滿,“我在這可是等了好久了!”
海歐略顯詫異的問道:“算起來我應該比昨天來的早多了吧?說起來你知道過了一天了?”
“當然知道啊!”
“你在這邊是什麼感覺啊!我昨天醒了之後你這邊發生什麼了?”
“我可還沒承認這裏是你的夢呢,再說我也不可能是你夢出來的!”
“是啊!我知道你不是的。”海歐摸了摸彷徨的頭“你是真是的!確確實實存在在這裏的呢,船長大人!”
海歐忽然莫名其妙的承認了,反倒讓彷徨沒有準備,抱著肩膀想了一會之後,隻是說了句:“哼!知道就好!”
“那,昨天我醒……我消失之後——我應該是消失了吧?總之在那之後發生了什麼?”
彷徨撓了撓頭,說道:“不知道。”
“哈?”
“總之昨天我記著我正在教育你,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我沒有後麵的記憶,等我再度反應過來,就已經實現在了,我知道過了一天,但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看嘛~”海歐笑了笑,在彷徨看來笑容應該很賤吧“我就說這是我的夢嘛!”
“好吧好吧!隨你怎麼說吧!你說這裏不是地獄,那這裏是哪啊?”
“怎麼講呢……雖然不太準確,但是你可以理解為,這是我的故鄉吧!”
“故鄉?”
“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永遠也回不去的地方。”海歐隨意的笑了笑。
隨後,海歐和彷徨講起了穿越,講起了手機,講起了手機,講起了那個由電器、混凝土、信息、車輪,還有在這個世界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的人口密度組成的所謂現代化的城市,講起了一個與現在世界不同又相似,充滿了冷徹現實與所有人夢想的世界。
由於沒有和任何人說過這些,即使是姐姐也沒說過,額,事實上說過一點,不過她聽不懂,就算是昨天與薩拉托加也隻是提了一下所謂手機。倒不是有什麼保密的必要,不同樣的也沒有什麼說出來的必要。
原本海歐以為離開那裏已經十多年了,在原本就沒有太多感情的情況下,十多年的時間完全足夠讓這些變成一個隻是離奇的故事,然而沒有想到,當真的再次係統的提起,當原本以為已經遺忘的東西在一句又一句“哦對了,還有這個……”之類的句子中重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時,淚水便已經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兩個人坐在學校門口的台階上,隨著海歐越講越細,夢境中的景色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具體,不過兩人現在都沒有關注這個。
彷徨坐在海歐旁邊摸著海歐的頭。等著海歐斷斷續續講完他能想起來的東西。
“故鄉啊……”彷徨同樣陷入了回憶“以前船員們說起故鄉的時候,哈哈……都是你這種表情呢。海盜呢……一旦上了海盜船,家鄉這種東西就隻能存在在記憶裏了。其實和你的情況差不多嘛!
但是其實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故鄉這種東西,隻要你從那裏踏出來一步……就永遠也回不去了啊……”
“彷徨呢?”海歐反問了起來“你的故鄉是哪啊?”
“我是艘船哎!”
“那也有出生地吧?”
“出生地的名字……早就忘記啦,我用那裏誕生的時候還不是艦娘,你是這麼叫我這種的吧?記憶極其模糊的,誕生便出航了,然後……再也沒有回去過,我甚至不知道誕生我的地方在那個海域,現在還存不存在,非要說的話,我的故鄉就是整個大海吧……”
海歐把彷徨抱到大腿上,說道:“那以後這裏就是你的故鄉吧!”
彷徨用後腦頂了頂海歐的下巴,說道:“叫我船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