湍急的河水一下子便將況縝憂的屍體卷走,她消失在人們的視線中。
待到她全身泡濕,麻繩自發的勒得更緊了。與此同時,她胸前掛著的古樸黑玉開始發燙,熱度很快的升高,將旁的水加溫到沸騰。黑玉一時變得很有光澤,看上去光滑名貴。
麻繩氤氳著黯淡的紅光,繩子劇烈的抖動著,沒一會兒就斷裂了。那黑玉隨即不再發熱,再次恢複黯淡無光澤的樣子,又緊貼在她的胸前。
脫離麻繩束縛的她,慢慢的下沉,黑色的頭發在水中招搖,像是柔嫩的水藻。一張臉被水泡了泡,成了青白色的,可見清晰的血管。這慘淡的模樣更加嚇人了。
黑玉平凡無奇,黑漆漆的,偏灰,並無光澤,一看就不值錢。也因著扮相不好,沒人將這玉偷偷搜刮走。
這玉是況家的祖傳玉,她也沒看出有什麼價值。不過家裏代代相傳了那麼多年,家中的人又都亡故了,隻剩下她一個,為留個念想,嫁給連赫的時候就一直戴著這黑玉。
況縝憂屍變這事,付琪晗是不知道的。等到她從王武幾人那邊回到赫王府,方才得知此事。她麵色極其難看,問道:“你們是不是看錯了?”
“付姑娘,我絕對沒有看錯!她就是屍變了,那指甲長得老長,有這麼長。臉色也發著青呢,嚇死人了!”凝安為了討好付琪晗,還做了誇張的手勢。
付琪晗的視線轉向唯唯諾諾的卷碧,問道:“你看到的也是那樣?”
見付琪晗的注意力集中在卷碧身上,凝安狠狠的剜了卷碧一眼。
“是……是的。”卷碧點頭,雖然沒有凝安說的那麼浮誇,也八九不離十了。
“那個道士呢?”煩躁的皺了皺眉頭,付琪晗又問一旁站立著的管家。
管家不知怎麼惹得這個姑奶奶不高興了,小心翼翼的說道:“那是四處雲遊的道士,已經出城了。不過您放心,這事做得穩妥得當,不留後患。”
“那道士是怎麼做的?”付琪晗繼續問道。
管家將道士所做的每一步都清楚詳細的說了出來,不敢遺漏一丁點。
揮退眾人,付琪晗喃喃道:“符咒安屍,狗血克屍,麻繩縛屍,河水毀屍。普通情況下,這麼做也確實會有效果。可她那是普通情況嗎?”
付琪晗一人匆匆往埋葬況縝憂的難羅河去了,她在心中咒罵道:都是一群蠢貨,普通人屍變成僵屍哪有那麼快的?
難羅河一如既往的流淌著,月華照在河麵上,河水如同一條銀練。在夜裏流動的河水聲,像是地獄裏小鬼的低吟,詭異萬分。
第二日清晨,赫王府炸開了鍋。原因很簡單,付琪晗不見了。據知情人士提供的消息,付琪晗往難羅河去了。
一時之間,謠言再起。無非是說死不瞑目的況縝憂醋意大發,報複付琪晗。有關況縝憂要回來尋仇的傳言,鬧得王府人心惶惶。
尋了四五日,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還是去難羅河的路上丟的,王府眾人也不再抱什麼希望了,直接認定付琪晗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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