輝煌城彌爾特外的平原上,一隻騎兵部隊打著獅鷲心軍團的旗幟火速行進,路上有來往於彌爾特和村莊的農夫,有的躲閃不及被踩踏至死,這隻部隊也沒有片刻停留。他們作為獅鷲心軍團第五旅團的先遣部隊,接受了軍令趕赴王都彌爾特,即便是一路上雞飛狗跳也絲毫不予理睬,目的隻有一個。
攻下王城。
區別於普通的旅團士兵,這些騎兵效忠於旅團主將——或者說,效忠於旅團主將的家族,對於整個奪權事件一清二楚,也正因為此,肥豬將軍奧斯瓦爾德對他們予以重任,隻要他們能和城中內奸裏應外合,從西城門進入王都並固守城門,供第五旅團大軍進入,整個戰局便就此畫上句號。
至於國王陛下?
這些騎兵效忠於領主,而非國王,再者說,在他們看來,一個與他們毫無關係的羅德蘭國王,和一個被他們輔助上位的新王,自然還是後者來的更為符合利益。
但他們並不清楚這其中危險。
盡管每個人都說:這是一場賭博,可在他們看來,自己隻是受命行事,成了,自然皆大歡喜,不成,法不責眾,罪責自然有上麵的軍官頂著。可他們並不了解當今國王的性格,這位極重情義的裏恩二世陛下,反過來對於傷害了他情感的人極度無情,無論第五旅團以何種理由反戈一擊,一旦事敗,整個獅鷲心軍團再無第五旅團建製。士兵分散劃入其他軍部?想什麼美事,遣散回家就算是盧納保佑了,絞死個千八百人的事情裏恩二世不是幹不出來。
反正都是常備軍,羅德蘭人口眾多,再征募就是了。
“隊長,你好像很緊張啊。”全速前進中的騎兵隊,隊長攥著韁繩眉頭緊皺。副官安德烈從後側趕上來,關切地問了一句。
能夠成為騎兵隊的一二把手,兩人都有過人的本事,身份也頗為不俗。他們受訓於王國軍事學院,是那一屆中有名的騎兵指揮官,還曾經受到過學院院長的嘉獎,隻是因為背景淺薄,不能在更好的舞台上馳騁,最終隻是靠功勞一步步爬上了這常備軍的騎兵軍官。
貴族氣息極為濃鬱的騎兵隊長沒有反駁,對較比自己更為豪爽的副官,他一向無意隱藏,“我們的行動似乎過於暴露了。”
“你擔心奧斯瓦爾德把我們當炮灰?”蓄著絡腮胡子的安德烈一瞪眼睛,手裏馬鞭呼地揚起,“他敢!我非得把他那一身肥膘剮下來不可!”
騎兵隊長克利福德搖了搖頭,“或許他根本從未考慮過這個問題。”倏爾又話題一轉,紅色長袍飄揚的隊長看向副官,“臨行前的蜜酒,你喝了嗎?”
安德烈愣了一下,“喝了啊,怎麼了?你擔心啥?我說隊長大人,你是不是太多疑了,一碗水酒罷了,如果下了毒咱們早就死了。”
“也是。”克利福德略顯陰柔的臉上露出笑容,“不想了。”
已經沒有時間猶豫了。
馬蹄聲中,這一隊騎兵先鋒長驅直入,如果彌爾特城牆上還有守軍的話,此刻已然能夠看到他們疾馳而至的濃煙滾滾。
前方,三王像遙遙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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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格林還算不上是一個出色的領主,但作為一個陪練,格林已經證明了自己的優秀——在小狐狸被至尊頌葬會抓走之前,格林信守諾言為圖夫曼陪練格鬥技術,盲眼少年不負所托進步神速,僅僅是幾天的功夫,便有破繭成蝶的跡象,即使在格林看來,盲眼圖夫曼距離成為格鬥大師還有一段路途,差前世追隨神跡中的光輝更是十萬八千裏,一場武道大會的格鬥比賽,也足以見證格林對他的栽培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