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鬱蔥蔥的山間小道,卻有著死一般的寂靜。果然飛奔著的駿馬一個猝不及防地翻身把卓軒滾落在地。幾個黑衣人從樹上滑落而下,顯然已經恭候多時。自從卓軒在沈府中毒後,就不能用內力,一運氣就會氣血逆流。似乎那幾個蒙麵黑衣人已經知道這一點,其中一個舉刀而來,其他幾個隻是站立一旁。
卓軒反手拿出白玉扇一記飛旋,即封其喉。剩下幾個黑衣人不禁緊張起來,一擁而上。瞬時間,草木橫飛,驚鳥飛林,原來白玉扇裏暗藏機關,扇骨裏柳葉狀刀片飛出,片片致命。沒有多長時間,幾個黑衣人已經死的差不多了,隻剩一人倉皇而逃,扇骨裏最後一片刀片飛出,斷其腳經,那黑衣人一個踉蹌跪倒在地上。卓軒一把拿下那人的麵罩:“說,誰派你們來的?要不然讓你死的更慘。”那人驚慌失措,四處張望欲言又止。
“喂喂喂,什麼情況?”宛塵踢了踢腳邊的幾個死屍,“難怪了,原來你被人追殺?”宛塵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看向卓軒。卻見到有一個被生擒的,便欣喜起來三步並兩步地奔到卓軒旁抓起那黑衣人的頭發質問:“快說是誰派你們來的?”隻見那人兩眼瞪圓,嘴角滲出血來,接著鼻孔耳朵都流出黑色的血,沒了生氣兒。
卓軒蹙眉摸其脈搏已停,死了。看來這些殺手早已口裏藏毒,也是訓練有素。隻是為什麼要殺他,是誰要殺他?
“你為什麼在這裏?”
“我是擔心你,想過來看看你。”
“裝。說實話。”
“燁廷要去找那個諸葛姑娘,我不想去,切。”宛塵翻了個白眼。
“你怎麼出來的就怎麼回去。”
“哦。”
宛塵走了兩步回了回頭:“哎!”
這時,從天上又降下十幾個黑衣人。把宛塵和卓軒團團圍住,這下可把宛塵嚇得不清,看見有幾個就要動手,宛塵連忙鞠躬求饒:“各位好漢,我隻是路過而已,那邊馬車還在等著我。你們繼續哦!告辭,告辭。”說著宛塵馬上轉身往回跑。我的老天,怎麼老是遇上些倒黴事。
“全殺了。”隻聽其中一個黑衣人出聲了,說完便伸出一隻手,灑出了一團白色粉末。“不好有毒!”宛塵大喊一聲,卓軒抱起宛塵捂住摳鼻,不知方向的跑著。那幾個黑衣人紛紛拿起手中的劍向他倆追去。
“大哥,已經到懸崖邊上了,我們該不會要跳崖吧?”宛塵上氣不接下氣地望了望崖底,都是雲霧繚繞,不見底。卓軒看著無處可逃的懸崖,剛一開口,就是一口血。“大哥呀,你怎麼又吐血了?”宛塵焦急萬分,想必是毒性開始發作,兩個人都已經使不出力氣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幾個黑衣人慢慢逼近。宛塵已經四肢無力,胸口泛悶,腦子暈眩,沉甸甸的頭已經不停使喚,宛塵搖晃著腦袋重重地往後一傾,卓軒及時的抱住了她,但是卻雙雙墜入了深崖。
迷糊中醒來的宛塵,發現自己正被卓軒緊緊地抱住,動彈不得。好不容易從卓軒懷裏掙脫出來,自己完好無損,倒是卓軒滿身都是傷痕。周圍除了一條溪水和幾株雜草就沒有任何生機了。宛塵探了探卓軒的鼻息,似乎還有著些微弱的呼吸。“喂,你不能死啊,你死了誰來保護我呀!我們怎麼從這裏出去啊!”宛塵哭喊著,卓軒微微睜了眼睛,朝她淺淺地笑了笑,又閉上了眼睛。
宛塵撲在卓軒的胸前,梨花帶雨,哭著喊著,淚水弄濕卓軒的衣衫,溫熱的滲了進去。似乎似曾相識,似乎心裏有那麼一動。
不知道多久,等宛塵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一個眯著眼睛,流著鼻涕的男孩正舔著糖葫蘆呆呆地看著她。隻是出於好奇的孩子看到宛塵張開了眼睛不由大叫:“娘,他還會動!”驟然宛塵又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睡了多久,宛塵又看到了那張眯著眼睛流著鼻涕的小男孩的臉,男孩又一大叫:“娘,她醒了!”聞聲趕到的婦女端著一碗米粥,吹了吹坐到了她的跟前:“姑娘,你總算醒了,來把這米粥喝了吧!”宛塵看了看身下的床榻,桌上的燭苗。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經換成了粗布裙,看來是這位婦人為她換的衣服,才知道自己是女的。
宛塵接過米粥喝了兩口,感覺身體暖暖的:“多謝大姐救命之恩!”這婦人看著約莫最多也就三十出頭,體形略微豐腴,麵色紅潤,也算是富相。“大姐,我那位朋友怎麼樣了?”宛塵突然擔心起卓軒。那婦人皺著眉頭搖著頭說:“剛才我叫隔壁的胡大爺過來看了一下,那人可比你傷的重呀,中毒也比你深,還斷了根骨頭。到現在都沒醒。哎,等我家老頭子回來,讓他看看,我家老頭子祖上也是學醫的,也懂一點,如果實在不行我們就把你們送到鎮上看大夫去。你先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