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半天之後,魏革把目光投向,一個幾乎沒有買家的小攤之前。在這裏,沒有客人的小攤,可十分的少見。
攤主是一位身著黑袍,渾身上下,鬼氣森森,幾乎聞不到一絲活人氣息的人類修士。麵似枯槁,雙眼凹陷,著實可怖。乍一看之下,可能看不出來這就是一個活人。
黑袍修士雙手攏在袖中,看到魏革等鬼卒走過來,也不搭理,隻是冷哼一聲,似有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
難怪他的小攤之前沒人肯光顧,就黑袍修士這怪裏怪氣的樣子,即便是別人想光顧的念頭,看到他這樣,也會打消念頭。
“我說,你這店家是怎麼一回事嘛!看到顧客上來了,也不知道招呼一聲的麼?”午盤不樂意了,斥道。
“買賣隨意,東西就在這裏,中意就賣,不中意或看不慣鄙人,請左轉去別家。”黑袍修士麵肌抖動幾下,嘿嘿冷笑。
“你!”午盤被他這話噎得不輕,還要糾纏,魏革直接瞪了他一眼,斥道,“幹什麼!還想拆了人家的鋪子不成?咱們是來買東西的,不是來打架的!”
午盤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不說話了。
章則目光一掃,將布墊之上的小瓷瓶,挨個看了一個遍。全是一色的中等納魂瓶,不過上麵的標價,都是伍仟伍佰靈,足足比邊上幾家的價格,超出五百靈,很是咂舌道:“賣這麼貴!難怪沒有人過來光顧你!”
這他娘的就相當於搶錢,還是明目張膽的搶。
“鄙人的新鬼,都是一色的剛出生的新鬼,抓來之後,直接裝進納魂瓶,並無一點摻假之處!”黑袍修士不緊不慢,“而別人的,雖然喊著,全都是一色的新鬼,但是難免有人會在當中玩一點手段,用老鬼替帶新鬼,你又知道?”
黑袍修士這樣一說之後,邊上的一個人,直接罵道:“你這家夥好不曉事!有你這樣做生意的麼,盡力的詆毀別家的貨,一個勁的鼓吹自己的東西,有勁沒勁!”
黑袍修士不和他拌嘴,隻是冷冷的橫了那人一眼。那人周身驟然一寒,頓時閉上了嘴巴。
“我怎麼就知道你的這裏麵沒有用老鬼替代新鬼呢?”魏革目光灼灼的看著黑袍修士,問道。這個黑袍修士,還真是有趣。魏革看不出此人的修為,可能是因為人鬼殊途,也沒有在這上麵過多的糾纏。
“你可以拔開塞子,自己看!”黑袍修士道。
“這也行?”魏革可是聽說,所謂博,是不能開瓶塞的,所以也就增加了別人作假的幾率。卻不想這黑袍修士如此爽利,為了證明貨真價實,居然讓魏革直接拔出瓶塞看。
黑袍修士這樣一說,邊上的幾家,臉上頓時掛不住了。而那些正在他們小攤前麵博的買家,也趁機起哄,鬧得這幾家好不尷尬。看來這其中確實是有貓膩,以至於,他們有這樣的反應。
經過魏革這樣一鬧,黑袍修士這邊原本冷冷清清的小攤之前,頓時擠滿了一眾鬼魂。從另一邊走過來的飛天雕和鑽地鼠,更是喊道:“魏兄,為兄弟們開個先,要真如這廝說的,俺也博他一回!”
紀老三死了之後,這兩個家夥,很自然的就將魏革當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就連這次的借道費用,都直接免除。
“那我看了啊?”魏革略有期待的伸手摁在納魂瓶之上,伸指一彈,上麵的木塞,頓時掉了,而後瓶中傳來陣陣吱吱之聲。新生之鬼,十日之期未滿時,就跟新生的嬰兒一樣,不會說話。
側耳聽了一陣,確實沒有一點雜亂的響動,而後湊到自己的鼻子跟前,聳動幾下自己的鼻翼,一股子清新冷冽的氣味撲鼻而來,沒來由的精神一陣,大讚道:“老板說的不假,卻是沒有一點老鬼的氣息,全是一色的新鬼。”
說完之後,朝著午盤伸手一揮,示意付賬給錢。
而今總管魏革山頭開支的是紀老三的師爺,隻不過他不在這裏,自然由午盤代勞了。
伍仟伍佰靈,一個子不少的全都堆到黑袍修士的麵前。黑袍修士麵無表情的,將之收進了的空間法器之中,沉聲道:“成交。”說完之後,咧嘴一笑,似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魏革,將目光投到另一個嚷嚷著,要博一下的主顧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