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積聚了全身的力氣,才掙紮著從地上爬了出來。
接著,他某種默默念了句什麼,手中掐出一個手訣,衝著旁邊一點。那三隻血蟲相繼從黑衣壯漢體**出,在空中轉了一圈,急速的縮小,明顯是消耗過巨,化為一道道紅光,沒入秦靖胸口處消失不見。
收回了三隻消耗嚴重的血蟲,他才感覺枯竭的丹田中有了一絲荒古之氣出現,讓他恢複了一些體力。
這是他第一次殺人,居然沒有絲毫畏懼,或許是剛才的打鬥太過激烈,讓他沒有多餘精力去想這些事吧。
若是在前世,殺了人必會有大批警察趕過來,讓自己抵命。但在這裏,警察是找不到的了。
秦靖輕吐口氣,暗忖:“這人身上的荒古之氣,都消耗的差不多了,即便吞服了其血液,也得不到多少荒古之氣。”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出腦外。
突然,他想到,他們二人在這裏打鬥這麼久,萬一孔霸二人尋來,以自己的狀態,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此乃是非之地,還是盡快離開的好。
秦靖俯下身,撿起黑衣壯漢丟棄在地上的短劍,用手指輕輕一彈,隻聽“鐺”的一聲,發出一陣清鳴。
他輕輕搖了搖頭,原本以為,這短劍應該是一件傳說中的法器,卻不料隻是普通兵刃而已,這讓他有些大失所望。
所謂法器,就是由修為強大的血修利用大量珍貴原料,經過特殊的手段祭煉而成的一種特殊兵刃。這些法器的威力,鬼神難測,有些甚至可移山倒海,不在話下。一旦修為達到煉血境五層,就可馭動這些法器,隔空取人首級。
以這黑衣壯漢的實力,在孔家的地位恐怕也不高,想來手中沒有法器,也算是正常的,倒是不能強求。
秦靖從黑衣壯漢的腰間取出一柄劍鞘。這劍鞘不知用什麼材料做成,異常柔軟,居然可以折彎成一圈。將它盤繞在腰際,用衣衫掩蓋住,外人很難看出端倪。
做完這一切,秦靖已經打算離開了。
當他轉身時,卻見在距離他不遠處的一個岩石後麵,隱隱露出了一條尾巴的樣子,十分熟悉。
“咦,血河獸?它怎麼會在這裏?”
秦靖一眼就認出了躲在岩石下麵的東西的來曆,心頭一喜,連忙快步走了上去。
他與齊驥剛到荒郊,就遇到了孔霸。那孔霸顯然是早有準備,一上來就甩出了什麼天雷子,不但一舉摧毀了齊府華麗的馬車,連拉車的血河獸都受到了驚嚇,一溜煙的跑掉了,不知所蹤。
想不到,它居然躲到了這裏,還真是一個意外之喜。
但當他看到血河獸的情況時,卻又被眼前的一幕驚得呆了一呆,接著反應過來,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這血河獸躺在地上的一個低窪處,背脊處血肉模糊,甚至可以看到森白的骨頭,下麵的一片地上擠滿了鮮紅色的血液。
血河獸看到秦靖,口中嗚咽一聲,眼中露出一抹哀求之色。
秦靖皺了皺眉,從腰間取下一個葫蘆。這葫蘆內,盛著取自血河的河水,是他預留的一個保命的手段。
這些河水倒在血河獸身上後,以一種奇異的方式,將血河獸身上的傷口愈合了起來。不過,由於這頭血河獸的傷勢太重,而他手中葫蘆內的河水又太少,隻能勉強將血河獸身上的一些大傷口治好。
過了片刻功夫,血河獸緩緩站起,親昵的繞著秦靖轉了一圈,發出一陣歡快的吼叫。
秦靖輕輕的拍了一下它的頭顱,道:“你自己去找一下三少爺,他也算得上是一個好人,希望還活著。”
這血河獸畢竟是二級頂階妖獸,皮糙肉厚,以天雷子之威,居然也沒能一下將其炸死。若是有它前去協助三少爺,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但至於來不來的及,就不是秦靖能夠預料的了。
血河獸似乎聽懂了他的話,甩了甩還在發昏的碩大頭顱,邁開四蹄朝秦靖來時的方向奔去。
這時,秦靖才不慌不忙的將地上的獸血灌入葫蘆內。這些獸血,對現在的他來說,顯得格外重要。
收起葫蘆,他認準了一條小路,繞過孔霸等人可能出現的位置,踉踉蹌蹌的朝廬陵城走去。
這一戰,對他的消耗實在太大,現在即便是遇到一個普通人,恐怕也能要了他的性命。這個時候,他絕不可能冒著巨大的危險,去尋找齊驥。而命令血河獸前去與齊驥彙合,已經算是盡力了。
到了將近傍晚的時候,他才進了城內。想到孔家在廬陵城的勢力,他並未直接進入齊府,而是繞道來到了一片廢棄的宮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