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黃山交易會進行到第二天,從四麵八方趕來的血修明顯增多了起來。以星虛門為首的三大門派,也派出了更多的巡邏弟子,維持交易會的秩序。其實,這場規模盛大的交易會,得利最多的,還要屬三大門派。
因為岐黃山最好的地段,幾乎都是三大門派的產業,店鋪、地下拍賣會、典當行等等無所不包。
雖然交流會隻有短短的十天時間,但也足以讓三大宗門賺一個盆滿缽滿。
這也是他們為什麼,在維持秩序方麵這麼賣力的原因。
但隨著交易會的深入,一個消息也漸漸流傳開來,引起了所有血修的震動與不安:岐黃山上,發現了魔修活動的蹤跡。
據說,星虛門與其他兩派,曾經派出了三名長老,聯手追擊一名魔修,最終將其滅殺當場。
可是,整個岐黃山卻未必隻有那一名魔修,或許,有更多的魔修還隱藏在黑暗中,伺機而動。
一切恐懼,源於未知。正是因為人們不了解真實的情況,反而顯得更加的惶恐,甚至有一些人,在第一天之後就選擇了撤離。這些人大都是一些散修,沒有什麼背景,對這些事情最為敏感。
秦靖雖然也從陳氏兄妹口中聽到了一些風聲,但卻渾不在意,因為他現在幾乎都不出門,正在刻苦鑽研著那一本《冥符刻錄簡要》。
在他看來,這東西就像是另一門外語一樣,必須從最基本的符號學起,而無數符號的結合,才能具有一定的含義。幸虧他如今識海已經比原來擴大的數倍,記憶力也隨著不斷的提升,幾乎有了過目不忘的本事。
這種情況下,再學這些冥符的基本符號,就相對容易了一些。
秦靖皺了皺腦門兩旁的太陽穴,看著一張黃紙上被他畫滿的符文,頭疼無比的道:“等到這次交易會一結束,我們就要各奔東西了,你說這麼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將這麼多的東西全部學會?芸兒,你有沒有什麼更快捷一點的方法?”
倒不是他故意偷懶耍滑,實在是一連數日,麵對的都是這種枯燥乏味的符文,將他的耐性一點點的消磨掉了。
陳芸兒是被他軟磨硬泡才同意留下來,教他這些符文含義的。如今聽到他的這番話,不禁啞然失笑,搖頭道:“秦大哥,冥符製作本來就是十分瑣碎與複雜的,怎麼能幻想著一口吃成胖子?要說捷徑,其實也不是沒有,隻不過太過耗費錢財罷了。”
“什麼辦法,芸兒你快說?”秦靖一聽有門,直接選擇性的將她後麵的一句話忽略了,一下子來了精神。
“我小時候,曾聽長輩說過,若是邊製作冥符邊學習新的符文,領悟的速度,將會大大提升。不過那樣一來,製作冥符的成功率無法得到保障,除非財力雄厚之人,否則這一方法根本不可取的。”陳芸兒黛眉微蹙,認真的道。
秦靖聽後,一陣搖頭苦笑。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有能力製作冥符的人這麼少了,完全是財力的限製。要知道,製作冥符所使用的最低級白符,都是要用至少十八種不同種類的靈草溶液炮製而成,而且還要使用獸血。
白符與獸血,也是最為關鍵的兩樣東西。這兩種的等級,直接決定了冥符的檔次。譬如,二級妖獸的獸血,最多隻能製作出四階冥符,能夠發揮出來的威力,堪比煉血境五層的血修。
但四階冥符加起來的成本,足有三十枚低品荒石。當然,若是批量製作的話,還是可以平攤成本的。
秦靖靈機一動,突然問道:“想要邊製作邊學習,顯然是不可能的。你有沒有現成的冥符,或許能借鑒一下。”
“這個自然是有的。”
陳芸兒也不吝嗇,從懷間拿出了一張銀色的冥符來。秦靖接過來,拿在手中,還能感覺到冥符上殘留著的陳芸兒的淡淡體溫,心中不禁一蕩,連忙收斂心神,凝目看去。隻見這冥符呈現銀色,最中心處刻畫著一團跳動的紅色火焰,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可能從這銀紙上跳脫出來。而在火焰的周圍,卻是《冥符刻錄簡要》上記載的那些符號,彎彎曲曲,七拐八拐,乍一看去似乎雜亂無章,可卻又暗含著某種規律。
若是秦靖還沒有認識這些符號,自然不會覺得有什麼,可現在他畢竟已經學了幾日,初步掌握了一些東西,因此再看這些符號時,竟覺得晦澀難懂,深奧複雜,一時半會兒的竟不得要領。
“這冥符,是什麼等級?”秦靖暗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小心翼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