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滕王府一片張燈結彩,每一個仆從與侍衛都被分派了工作,有的打掃庭院,有的拾掇房舍,忙的不亦樂乎,像是過節一樣。
滕王府的清琦郡主離家自十六歲離家,已經過了四年,直到前幾日才得到回府的消息,頓時讓滕王與王妃激動不已,為此大肆張羅一番也在情理之中。滕王一共育有三女一子,其中兩女都是妾侍所出,早已出閣嫁為人婦,而滕王世子早年在一次打獵行動中跌落山穀夭折了。而這位清琦郡主年紀最幼,且是王妃親生,一向最得滕王的喜愛。
一大早,王府的廖管家就被派到府門前,等待著小郡主的歸來,其他的應酬全部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脫了。
直到日上三竿,正當廖管家等的不耐煩的時候,從街道的盡頭施施然走來了一群人,約有七八個的樣子。其中為首的,是一名二十歲左右的少女,一身淡綠色的宮裝,容貌秀美,看上去自有一股英氣。而她身後的幾人,則都是清一色的身著黑色道袍的男子,眉目中隱隱帶著一層晦暗之氣。
這些黑袍男子修為在煉血境十一二層左右,相對於他們的表麵年齡來說,已然不弱。而那名少女則隻有煉血境七層。不過這些人,卻以此女為首,看來此女在他們宗門的地位不低。
“來啦,來啦!趕快通知王爺、王妃。對啦,還有混元子道長師徒。快去快去!”廖管家看到來人,眉宇間充滿了驚喜之色,急急忙忙的對旁邊一個仆從吩咐了一聲後,就興衝衝的迎了上來。
而那些站在府門外的丫鬟、侍衛,都睜大了眼睛,朝前麵看去,想要一睹這位清琦郡主的尊容。
“老奴廖化元拜見小郡主。”廖管家一下子拜倒在那宮裝女子前麵,滿臉激動之色,揉著一雙老花眼說道。
“廖伯不必如此,琦兒自幼由你照顧,早已視你如親人一般。雖然本郡主已有四年未回家,可每時每刻不在牽掛著父王、母妃與廖伯你們,快些起來吧。”宮裝女子雙手將廖伯攙扶起來,口中雖這般說法,但神色中卻不自覺的流露出一絲淡漠,與她說的那些話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不過廖管家卻沒注意到這一點,反而像是被這位小郡主觸動了心事,雙目一紅,老淚縱橫的道:“是啊,是啊。老奴也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小郡主啊!你在外麵,一定吃了不少苦頭,這一次回家可得好好住上一段時間。王爺與王妃都在裏麵等著呢,小郡主快隨老奴進府吧。這些人是?”
“哦,他們都是我的同門,這一次出島乃是奉了門派之命,執行一些任務,暫時先住在府上。這些等見到了父王,我自會向他言明的。在此之前,就先由廖伯你去安頓一下吧。”宮裝女子淡然說道。
“這個容易。來人,先引這幾位高人到偏殿等候,好生伺候著。”對清琦郡主的同門,廖管家自然不敢怠慢,立刻高聲一喝,叫過兩個人來,對他們附耳低聲說了幾句什麼,然後揮手打發了他們下去。
滕王府主殿的大廳中,滕王、王妃、混元子與秦靖分賓主之位坐下,正等待著清琦郡主的到來。
除了他們四人外,還有幾個滕王府的老家人,都是曾經伺候過小郡主的,對她的感情極深,故而都出來見一見麵。不過,他們畢竟是下人的身份,雖然被王爺特賜了座位,卻隻能做在下首的位置。
說實話,秦靖對這位素未蒙麵的清琦郡主,心中還是有些好奇的。不過他雖然刻意打聽了一下,但滕王府的眾人印象中,都還停留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統一的評價是冰雪聰明、嬌俏可人,其他的就沒什麼了。人都是會變的,尤其是十七八歲的時候變化最大,如今的清琦郡主是個什麼樣子,眾人都不知道。
這樣一番描述,讓他心中隱隱有些期待起來。能與一名絕色女子成為同門師兄妹,雖然未必要發生什麼,但至少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而且這女子的脾氣似乎並不壞,經過滕王府的熏陶,想必是一個如王妃一樣的大家閨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