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過去了月餘,每一天混元子都會獨自一人離開王府,早出晚歸,但具體去做些什麼,卻沒有人知道。
這段時間裏,秦靖基本上都是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修煉,一來鞏固煉血境八層的修為,二來參悟《混元煞訣》,忙的不亦樂乎。隻有一次,當混元子將延命丹送交到滕王手中時,他就在旁邊。
延命丹,顧名思義就是可以延長人的壽命的丹藥,十分的珍惜。據說一些大限將至的血修,都是用此丹保命的。不過,這種丹藥一生最多隻可服用三粒,每粒可讓人憑空生出十年的陽壽。
可以想象,這種級別的丹藥,一定耗費了無數珍貴靈草。而將其浪費在一個凡人身上,也可看出陰煞宗對滕王的籠絡之心。
……
岷州與白雲州相毗鄰,並有一條河流相通,無數的商船客旅從白雲州而來,押運著大批的貨物,顯得熱鬧非凡。
在一個關卡前,停置了一路馬車,綿延兩裏之遙。這些人都是運送貨物的商人或鏢師,幾乎每年都要沿著這條路走上數趟,一直都是暢通無阻的。孰料今日突然被設置了關卡,不準車隊通行,讓這些人大叫倒黴。
須知,耽誤一天時間,損失的可都是大把大把白花花的銀子啊。不過,即便他們之中極有權勢的人,在打聽到設置關卡的身份時,也不得不收斂起了囂張的氣焰,乖乖的等待了起來。
“咦,這不是謝兄嗎?可巧的很,居然能在這裏碰上你。你這押著貨物,要到哪裏去?”一個四十餘歲的精明漢子,穿著一身紫黑色的長衫,一看就知道是由精致綢緞做成,能穿這種衣服的非富即貴。
他對麵的一個人與他年紀相仿,不過卻是一個單薄的小褂裝束,腰間別著兩把三尺短棍,看起來十分健碩。此人是一個鏢師,姓謝名元,與那漢子石楚玉頗有些交情,甚至曾替他壓過幾趟暗鏢。
“哈哈,原來是石員外。在下替一個客人押了些東西,正要去前麵的羅畢城辦理交接,卻不料被堵在了這裏。唉,一連三天了,眼看著就要到交接日期,若還無法通過的話,恐怕這一次要賠那主顧不少銀兩了。真是晦氣!”
謝元衝著石楚玉勉強一笑,但想到眼下的這種情況,實在提不起精神,不禁垂頭喪氣的說道。
“據石某所知,謝兄在這岷州地界交結甚廣,朋友故舊極多,難道不能請他們想想辦法,好歹先過了這一關再說?”石楚玉大吃一驚,要知道做鏢師這一行,一般都是善於結交朋友的,以謝元的交際麵,通過應該不難才對。
“石員外有所不知。若是平常的富貴人家,因為種種事情,設置關卡,憑我謝某的幾句話,任他是誰也得給我幾分薄麵。可是這設置關卡的人,身份可大大不同,謝某就算有天大的麵子,也不可能結交到這樣的人物的。”謝元說到這裏,眼中露出崇敬之色,竟將聲音刻意壓低了些,似乎生怕別人聽到似地。
“竟有這樣的人,對方是何來曆?”石楚玉滿是不解。
“石兄可曾聽說過岷州蔡氏一門麼?據說,明日是蔡氏現任家主的三百五十歲壽誕,蔡氏一族為了慶祝此事,早已在半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而且廣發請帖,邀請的無不是名震一方的強者。人家可是血修世家啊,哪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謝元咂巴咂巴嘴唇,滿眼羨慕的說道。
“原來如此。”石楚玉也心中一凜,低聲問道,“那麼這關卡……”
“嘿,人家慶祝壽誕,自然是要避免我們這些俗人打擾的。故而才設置了此卡,說是要等壽誕結束三天後,方才能放行。唉,這種勢力,豈是我們能惹得起的。除了等待之外,還有其他辦法麼?”
……
諸如此類的議論,充斥了整個道路。不過眾人雖然對蔡氏一族的霸道做法十分憤怒,但卻不敢明言,最多隻能在私下裏咒罵兩句。在那些強大的血修麵前,凡人就如同螻蟻一般,可以輕易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