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船在大海中劈風斬浪,連續行駛了十餘天,中間除了經曆過一場暴雨外,沒有發生其他意外。
這一日,天空中突然降落下十餘名黑甲修士,為首的是一男一女,都隻有二十多歲的模樣。
王健等人見到這些“神仙”,一個個臉色大變。
血修者,對他們這些常年在海外飄蕩的人來說,並不是太過陌生。但每一次見到這些人,都會令他們膽戰心驚。
在血修者眼中,他們這些凡人,隻是螻蟻而已。隻要說錯一句話,死亡就會很快降臨到他們頭上。
“諸位高人,可是陰煞宗的人?小人王健,以前也跟貴宗的人打過一些交道。不知諸位前來,有何貴幹?”
“別說這麼多廢話。凡是經過這片海域的船隻,都要接受我陰煞宗的盤查。立刻讓船上所有人都到甲板上集合,若敢有一個遺漏,立刻將你們投入海中喂魚,都聽明白了嗎?”那名帶頭的男子喝道。
對方頤指氣使,就像是在對一群奴隸下發命令一樣。
船上的所有人心中“騰”地一聲,燃起了一團怒火。可是麵對這麼多修士,他們自知不敵,敢怒不敢言。
王健不敢怠慢,立刻低聲對旁邊的人吩咐了一句什麼,那人得到命令,急匆匆的跑到了船艙中。
不久之後,從船艙中走出一排排陸家的仆人。
由於此船極大,整個甲板上密密麻麻,站了七八十人,陸尺盈在丫鬟環兒的陪伴下,站在眾人最前麵。
“人都到齊了嗎?”那名陰煞宗男修掃了眾人一圈,問道。
王健早已數了好幾遍,發展人群中,卻少了秦靖與那位“陸師”的蹤跡,心中猛地一跳。
“還差兩個。”王健咽了咽口水,艱難的道。
“什麼,這麼長時間,居然都沒將人湊齊?你們這裏,誰是領頭的?”那名男子臉上蒙上了一層戾氣。
像這種常年煉化煞氣的人,身上的戾氣十分驚人,不過平常的時候,他們都十分注意收斂,不會輕易顯露。一旦生氣,這些戾氣就會不自覺地散發出來,形成一股強大的氣勢,給人心理上造成極大的壓力。
王健等人嚇得瑟瑟發抖,仿佛在這一刻,眼前這名男子化身為一個強大的魔神,正用漠視生命的眼睛看著自己。
“我們來晚了。”
一個爽朗的笑聲從船艙中響起,接著從裏麵鑽出兩人,正是秦靖與陸師二人。
不過,現在的秦靖換上了一身白色長衫,纖塵不染,那陸師則是一個保鏢裝扮,炯炯有神。
他嘴角噙著笑意,當目光看到那名女子的時候,一下子僵住了。
“竟然是她?”
秦靖暗呼不妙,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那位姑蘇文敏。其他人,秦靖則是一個都沒有見過。
姑蘇文敏看到秦靖,也是臉色一變。
裝扮成凡人,出現在一個商船上,秦靖分明是做好了偷偷離開陰煞宗的打算。這種行為屬於叛宗。
按照門規,但凡背叛宗門者,一經發現,都將受到陰煞宗的追殺。
秦靖深吸了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徑自走到那陸尺盈的身後,但他後背緊繃,怎麼也放鬆不下來。
這一次的命運,就掌握在姑蘇文敏手中。
若此女敢道破自己的身份,說不得,隻能大開殺戒,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掉所有人。秦靖暗中做著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