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唯一的線索也斷了,身邊一個可以信耐的人都沒有,難免有些孤獨傷感。南宮翎枕著心事在床上像烙餅似的翻來覆去。透過琉璃天窗,夜空繁星點綴美的充滿誘惑,她索性起身向外走去。
“客觀,午夜不安寧,請速回自己的住處。”伸手不見五指的走廊裏傳來陰沉怪異的聲音,辨不清男女。南宮翎轉過頭嚇了一跳,眼前一張鬆垂褶皺的臉借著燭光顯得格外猙獰恐怖,那人身子隱藏在夜色中,咋一看好像空中飄蕩著一顆頭顱。
南宮翎愣愣的看著她如傀儡般從身邊晃過,屋外人聲鼎沸,爆發前所未有的躁動。她並非好事之人,聰明的回到房間。窗戶縫漏進濃重的血腥味。她微微打開窗子,驚愕的表情僵硬在臉上。月光下獅子、豹子……正撕扯著不成型的屍體,一些人被圍在其中惶惶不安的移動著步子。
“如煙姑娘,弟兄們不懂規矩,我金老三替他們陪個不是,還請姑娘大人有大量高抬貴手。”月色中看不清喊話之人,但麵對生死語氣卻如此沉穩的人,必定經受過江湖大風大浪。
“鈴鈴鈴……。”一段急促刺耳的鈴聲響起,柳如煙踩著月光如仙女般降落,片刻後野獸邊順從的匍匐在她的腳下。她輕輕的撫平獅子豎起的毛,幽幽的說:“金老三,你的手下倒是很大膽,敢在我的地頭上撒野。”
“如煙姑娘,請恕罪。都怪金某管教不嚴,回頭我定會給如煙姑娘一個合理的交代。”
“好,我等著。我柳如煙雖是一介女流,但也絕不是誰都可以欺負,各位好自為之。要是有人不服雁留聲的管束,盡可放馬過來,我的好朋友們定會照單全收。”空曠的夜空中傳來柳如煙警告威脅的話語,但她人卻已無影無蹤。
一簇灰塵落下,南宮翎抬頭望著房梁略扯了一下嘴角,輕輕關上窗戶,安靜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呼吸變得均勻。
東方露出魚肚白,夜裏的腥風血雨都化為平靜。後院花廳中,柳如煙氣的拍案一把拽住屬下的衣襟怒斥道:“什麼他消失了,真是廢物。”她疾步衝進南宮翎的房間,裏麵空無一人,床褥整潔好似不曾用過。
“你傳話下去,嚴查個關口,決不能放他離開。若是再出岔子,你就別回來了。”柳如煙生氣的甩袖而出,一副大將風範。
半響南宮翎慢慢從床底爬出,她早已發現房梁有人埋伏,所以早有準備。不過柳如煙如此做的目的何在,她卻始終猜不透。但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果真不好惹。自己得想辦法離開這裏,免得多生是非。
善於偽裝隱藏是她與生俱來再經後天刻苦修煉的保命符,曾今多少人在她無懈可擊的偽裝下死不瞑目。幾經周折她終於悄無聲息的逃出雁留聲。帶著滿心的落寞和迷茫騎著馬,漫無目的的東遊西晃。風迎麵吹來攪斷了她亂飛的思緒。
空虛是因為心裏無人,孤獨是心中所想的人卻不在自己身邊。南宮翎現在是既空虛又孤獨,心中五味雜成,一副渾渾噩噩的狀態。
心中有一個聲音謾罵著:“南宮翎你又不是傻子,要是因為以往的痛苦就辜負眼下的美好,就算你再穿越幾輩子也補不回來。你怎麼能對自己做這麼殘忍的事,隻有正真珍惜現在的人,以後才不會悲歎昔日美好時光的逝去。”
她總會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習慣性的自己安慰自己,自己開導自己,然後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繼續沒心沒肺的生活。這種灑脫是別人無法理解的心酸。
一路隨心隨興到處走走停停,第一次這麼真實近距離的欣賞古代的風景,讓她興奮不已,在常人眼中再平凡不過的東西,看在她眼中竟成了無價之寶。各種美味佳肴、特色小吃滋潤著,真是過夠吃貨的癮。但無形中某些東西像滾雪球般正慢慢將她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