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五更,街道也沉睡了。南宮翎身穿男裝步履蹣跚的走著,懷裏抱著一壇酒,幽黑寂靜的夜隻有她的馬陪著她,用馬蹄聲回應著她的喋喋不休。
南宮翎搖搖晃晃嘴裏嘀咕著:“好酒,和這麼多人打交道”‘咯’她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拍了拍馬接著說:“我他媽越來越喜歡跟你這畜生在一起了。”
“法拉利,你說為什麼所有的人都要這樣對我。哈哈,為什麼…十三歲我就必須學會隱忍,學會冷血。學會設計華麗的暗殺遊戲,每天遊走在各種奢華高檔燈紅酒綠的場所,心卻被關進慟哭地獄承受無休無止的寂寞孤苦。”
“記得曾經被打的鼻青眼腫蜷縮在角落裏,那個男人笑著給了我人生的第一快麵包,那是我迄今為止吃過的最昂貴的東西。我傻傻的以為他有同情心,興高彩烈的被他牽著走。想著就算給他做牛做馬自己也不會再露宿街頭仍人宰割。可卻沒想到自己卻成了他的傀儡被他折磨的體無完膚。真是可笑我怎麼就這麼賤,一個麵包就可以出賣自己,變成別人手中殺人的棋子。”
“如今以為是老天開眼讓自己穿越,還有了一個家,可是一切都是我異想天開,親人又怎麼樣,還不是想把你打磨成他們心中所想的樣子,再等待時機出手換取利益。為什麼我的生活這麼多假象,我好累啊。”
南宮翎無助的依靠著馬兒,仰頭灌下冰冷的酒,沒心沒肺說著仰頭望黑沉沉的天,向馬兒傾倒著滿肚子苦水,又一次她默默的揭開了紅腫發炎的傷疤,不管身在那個時空自己永遠都是孤獨患者。她自嘲的笑了,笑的淚水連連。
不遠處火把晃動,腳步聲整齊急速。南宮翎笑著拍了拍馬背:“法拉利,去陪他們逛逛京城的夜景。”
寂靜的巷口響起了噠噠的馬蹄聲,南宮翎仰頭狂飲著,早已醉的一塌糊塗。她將酒壇子隨手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憂傷。胃裏翻江倒海,波濤洶湧。
她靠著牆吐得昏天黑地,而後順著牆慢慢坐下,雙手抱緊自己,把頭埋在雙腿間,滾燙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消失在泥土中,卻灼傷了她的心。隱藏在黑暗中讓她覺得世界隻有自己,她可以無所顧忌的悲傷,不怕任何人打擾、嘲笑、猜忌。
不知過了多久,她微微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子,清醒了不少隻是頭脹脹的痛得厲害。她轉過頭看見轉角處百花樓依舊燈火通明。她笑了笑毫不猶豫的起身走了過去。
“哐…哐…”南宮翎無力的扶著門框,用手掌輕拍著。
“‘吆’大爺怎麼這麼晚才來,姑娘們可都盼著你拉。”老鴇睡眼迷蒙的笑臉迎來,強打著精神熱情的招呼著。南宮翎隨手塞給她一張陰票,老鴇眼前一亮,立馬招呼著:“姑娘們還愣著幹嘛,有客人來了,快,伺候著。”
“媽媽,他是我的誰也不要和我搶。”一聲尖利的聲音響起,老鴇被擠了出去。南宮翎抬頭看見一個豐滿的女子,一手抬著如日本富士山般圓潤傲挺的巨乳,另一隻手輕捏著絲帕,有意無意的從胸前略過,賣弄著風騷,一副如饑似渴的摸樣。“大爺,人家等你等得心都痛了。”
南宮翎嗅著她身上嗆人刺鼻的香氣,不悅的皺了皺眉,跌跌撞撞的往裏走。
“人家的心,真的很痛嘛,不信你摸摸看。”那女子不依不饒的拽著她的手就欲插進了她的衣服裏,一臉的迫不及待。
南宮翎惡心的甩開了她的手,心中竟升起一種被調戲了的憤怒。但又無可奈何,她現在急需要一張床睡覺,而此刻唯獨這個女人能滿足她。
“你不要心急嘛,到了屋裏大爺我再慢慢蹂躪你。”她伸手挑逗了一下她的下巴,厭惡的搓了搓手指上的粉,心中直犯惡心。
“嗯…大爺,我保證你會滿意。”那女子嬌笑著緊貼過來,南宮翎真擔心她臉上的粉一塊塊掉下來,嫌棄的瞪了她一眼,推開她徑自往樓上而去。
坐在床頭的感覺,南宮翎覺得自己好像在高空中掙紮的筋疲力盡後終於著陸。但這中隔音效果很差的古建築,隔壁翻雲覆雨的嬌吟聲清晰可聞、不絕以耳,直聽得她麵紅耳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