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徊回頭看向少女,眼神平靜無波,然而風清衣一接收到他的眼神,渾身一抖,立馬跳了起來就朝門外奔去,“我知道,我馬上去幫你整理屋子,保證恢複原樣!……”
青色人影眼前一閃便不見了,風銘看著那道逃竄的背影,不禁咧嘴一笑,在咱們二公子的眼神威逼下,三小姐這逃跑的功夫是越發讓人佩服了……
風清徊皺眉:“你最近看好她,別讓她到處亂跑,或者你可以跟她過過招,免得她跑去找魚暮晚比武,牽扯進不必要的麻煩中。”
“啊?”風銘渾身發寒,“這個……”唉——“看來必須要犧牲一下了……”風銘明白風清衣的性格,也聽過風清衣說,當她對一個人表現出興趣的時候,特別是還專門去了一趟二公子的臥房了解資料,那就說明接下來一定是“千裏追逐,隻為比武”!
想當初,風聿無意中說起祁山祈家的少爺祈驚雷資質不錯,與她一般年紀,武藝卻是比她好太多,結果風清衣將木樓中搜集的資料全部找出來看了一遍後,硬是馬不停蹄地趕到了祁山,在祈家折騰了半個月賴著祈驚雷跟她比武,最後弄得祈家少爺現在隻要一看到風清衣就跑,以至於在輕功方麵一直沒有多高天賦的祈家少爺,在多年後用實際行動向世人證明了“天賦不是問題,勤奮可以補拙!”外加“想要功夫好,就找風女郎”這兩條真理。
所以現在為了將人約束在木樓,不讓她出去折磨別人,就隻好讓他去折磨風清衣了……
風清徊將窗框上不知從哪裏來的一瓣梅花拂落,道:“有閑雲大師的消息了嗎?”
風銘聞言頓時沒了笑容,低下頭:“寺裏的住持收到了閑雲大師的信,說是雲遊去了,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才會回來。”
“嗯。”
風銘立即道:“我再派多一些人去找……”
“不用了,其實也不用再去找。”
“可是,二公子你……”
“還沒那麼糟糕,況且還有風聿和風堯,也用不著我親自出手的時候。”風清徊毫不在意的說道。凡事過猶不及的道理他怎麼會不懂,如果不是自己逼自己太過,怎麼會被自己的內力反製?現在倒好,空有一身內力,卻無法再使。
風銘也不再多說,他很清楚對於一個在武藝上天賦極高,而且也擁有一身絕頂武藝的人來說,突然之間內力全失會是多麼不能接受的一項事情,雖然風清徊不算是武藝全無,但是從今以後也無法再動用一絲一毫的內力,這樣的情況與之又有什麼不同?
所有人都在替風清徊可惜,甚至比他還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然而風清徊,在得知了自己的情況之後,卻隻是一笑,說了句“知道了”,就像什麼事情也沒有似的,照舊做著自己該做的事,除了練武。
但是他們不能當做什麼事也沒有,無論如何,也要將閑雲大師找到,替風清徊解開武功的禁製。
有時候,風銘會覺得,風清徊太過冷靜了,無論是對人或者對事,似乎是看得太過冷淡,這樣冷淡的背後,也顯得太冷情,或者說是無情。
然而,這樣的人,也許,才更適合掌管木樓。
風銘還想說什麼,忽聽外麵有爭吵聲響起,兩人對視一眼,風清徊道:“出去看看。”
“做什麼敢攔小爺?”一個體態腰圓,一身華服金光燦燦的人,挑釁地對著攔在自己麵前的人斥道。
一見這種情況,周圍的人飯也不吃了,話也不說了,就看著眼前上演的一幕好戲。不論什麼時候,看熱鬧的心態總是會占上風,盡管這些人知道,木樓並不是好惹的,但總會有人對於這種找死的行為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想法的,就比如此時這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