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回來了?”
混著內力的聲音,再加上踢踢踏踏的腳步聲,從老遠處就傳到了魚暮晚耳中,魚暮晚忍著自己越來越不好的脾氣開始倒數:“二百五,二百四十九,二百四十八,……”
忍!
再忍!
其實忍一忍就習慣了!魚暮晚從來沒覺得自己的脾氣原來也是很暴躁的,以往的時候自我感覺還不錯,覺得自己脾氣挺好的,從來都不發火,可是在這兒四年,竟像是把自己以前隱藏在深處的另一麵性格給釋放出來了一樣,很容易就會引起自己的不耐,煩躁。
魚暮晚寒著一張臉,調動周身的氣息趁機運起“冰封息”讓自己全身體溫驟降,然後告訴自己:忍吧忍吧,那就是一隻蝸牛,總要慢慢爬才爬得回來的!
“一百五十一,一百五,一百四十九,……”
“……,八十三,八十二,……”
然而,數到後麵魚暮晚開始越來越悠閑了,慢吧!我讓你慢!隨便你爬多久,我懶得氣了!
魚暮晚翻身坐起來,將自己帶回來的包袱打開,琅家的傳家寶,到她手裏還沒仔細看過呢,什麼東西?
一個雕花刻葉的木盒,做工頗為精致,隱約間可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不甜不膩,卻能凝神舒氣。連一個木盒都這麼漂亮,不知道裏麵裝的是什麼?
魚暮晚翻看了木盒周身,卻發現這個木盒竟是一個封閉的盒子,找不到地方打開,不由得奇怪:難不成要把盒子毀了?
“丫頭,你這回風頭大盛啊!”
和尚慢悠悠的晃進來,依舊是一身道服一個光頭,看著魚暮晚一臉揶揄到:“什麼時候成‘財神’了?回頭也送貧道一些銀子,解救解救貧道這位窮人?”
魚暮晚臉色一寒:“和尚你確定要叫我‘財神’?”
開玩笑!和尚看著魚暮晚那慢慢覆上左手袖口的右手,毫不懷疑自己要是再說“財神”這兩個字,下一秒直飛自己麵門的肯定是一枚枚滿含殺招的銅幣……
雖然是錢,但是這魚暮晚給的錢,卻是需要命來接的!
“算了算了,貧道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不必太認真,不必…嗬嗬……”他發現這四年來,先前半年還好,魚暮晚對自己這個師父是處處關心,處處有禮,多好多懂事,多知書達理的一個女孩子啊……
可是,半年之後,這丫頭的脾氣真是越來越怪癖了,敢對自己哼聲了,敢對自己翻白眼了,不是嫌他拖遝就是嫌他邋遢,每次見他都沒一個好臉色,要不是寒著一張臉就是麵無表情的,折騰得他好長一段時間都摸不著頭腦。後來見魚暮晚同村裏的人相處,才知道這丫頭本就是如此性格,初時以禮待人是她的尊重也是拒絕,但是等到相熟之後,在被她所接納的人麵前,便漸漸暴露本性了。
魚暮晚恨恨道:“琅家的東西,這次我花了一萬兩白銀不說,還賠上了一個條件!”
“你是去偷東西,其實也並不用給錢……”
“……你是出家人,能不能敬點業?!‘偷’東西本來就是不對,有你這麼教人的麼?也不怕良心不安——”魚暮晚暗暗翻了個白眼,“我這樣是在為你積福,免得你死後不超生……”況且,魚暮晚也實在不能接受自己成為小偷這一行業的人!
別說她這是矯情,魚暮晚自認自己也不是什麼好人,但是有些事情卻也是屬於自己的底線的,就如這——偷。
所以魚暮晚才會與人以武決勝負,例如尚府的雲家,西河琅家,從而贏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這給錢嘛……並非人人都這般好說話的,也不是人人都是一言九鼎的,總會遇到那麼一些個奇葩,打死都說不通的——像這類人,魚暮晚還是忍忍,破一點原則,連威脅帶強搶,事後給你補一筆錢,當做給錢買個心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