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清徊見魚暮晚一臉戒備的看著自己,不禁失笑:“我沒有別的意思,風堯會一點醫術,那天在荊家的時候發現荊母中的毒名叫‘情劫’,所以覺得有些奇怪。”
“你知道?”魚暮晚有些驚訝,“那你能告訴我中了這種毒還有多少時間嗎?”
“一年。但是看荊母的情況,中毒大概有半年了。”
半年?那就是說還有半年的時間!不過,“你剛才說什麼奇怪?”司越剛剛也跟她說了這“情劫”,他又特意跟自己提到……
風清徊皺眉,“你不知道‘情劫’?”怎麼可能?這種毒人人皆知,她怎麼就沒懷疑過?
魚暮晚歎氣,“知道!我知道‘情’是愛情的情,‘劫’是劫難的劫,然後呢?”要說什麼就說吧,能不能簡單點兒?魚暮晚不想跟他們猜來猜去的,很累!
風清徊看著她頗為無奈的神情,有些好笑,搖搖頭,卻斂了神色,道:“江湖中人人所知,情劫乃是聖女教聖主所煉製的毒藥,中此毒,每日午時有一個時辰心痛如絞,然後腹中內髒漸漸腐爛,受此折磨一年而終。但是除了聖主,沒人能製出情劫,更沒人有這種毒。荊母既然中的是情劫,那就說明荊家的身份並不一般,或許與聖女教有些牽扯,況且……”
風清徊道頓了頓,接著道:“魚暮晚……姑娘可知?在這江湖中你的名字人人盡知,四年前姑娘為何被抄家,四年後就是無數雙眼睛盯著你的緣故!而聖女教,不僅僅是因為你手中的魚龍骨……姑娘想想,可曾與她們有接觸?”
“還有,那晚的白衣女子,是聖女教門下……”
木樓送來消息,因為特意沿著魚暮晚的蹤跡查了查,這才發現當初尚府雲家和西河琅家的地境內也都有聖女教的出現,而且目標也是長命丹和長生燭,但是事情恰好就那麼巧,就在聖女教準備動手的時候,偏偏女財神又搶先了一步,把東西先給拿了。要說這是巧合,風清徊肯定不信。
至於荊家母女的身份,木樓暫時還未查到,因為魚暮晚對他的恩情,所以風清徊才特意有此一說,畢竟魚暮晚手中的魚龍骨太多人盯著,對於跟聖女教有關聯的荊家,最好還是有個戒心比較好!
可是,魚暮晚沒能理解風清徊的暗示,因為她在意的不是這一點——
魚暮晚是在兩年前遇上荊雨梅的,雲家的事她是在半年前動的手,剛好那個時候有一群白衣的女人也在打長命丹的主意,自己還跟她們交過手。照風清徊這樣一說,如果荊家和聖女教真的有關聯……那麼說,是自己將人引到荊家的?魚暮晚開始慌了——
又是她?!
是她害的!她連累了荊雨梅,又害了荊母……
魚暮晚突然想起兩年前那一幕,因為自己受傷迷路倒在了路上,被荊雨梅所救,卻不想兩人被人盯上,為了保護自己,荊雨梅生生的被那三人給奪了清白,那時魚暮晚並不知道,那麼善良美麗的一個女子,在麵對這樣的情況下是怎樣的絕望,又是怎樣撐過了那段時間,她隻知道當自己醒來的時候,除了那一幕給自己留下的黑暗,還有一個消瘦蒼白的身影。
如果荊雨梅當初沒有救她,或許就能避免那件事……
她恨她嗎?
魚暮晚一直沒有答案,因為她不敢去提,不敢去問。尤其是在那後來荊家一家人都那樣照顧自己,將自己當做了親人後,魚暮晚更不敢了。所以她竭盡自己的一切力量去照顧她們,保護她們,可是即便那樣,自己還是給她們帶來了傷害……
“魚暮晚……魚暮晚?”
有人在叫她嗎?
魚暮晚抬頭,眼前是一張清俊溫和的臉,是風清徊?
“你怎麼了?”風清徊擔憂的看著她,剛才她的情況很奇怪,像是想起什麼恐怖的事,臉色白得嚇人,叫她也沒反應,好似被魘住了一般。
魚暮晚噌的起身,搖頭,眼神卻不敢與他對視,道:“沒事,肚子痛。現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