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救了我?”綠衣少女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看向馬車裏的兩個男子,和一個暗紅色衣裙的女子,不解的問道,聲音聽起來卻很微弱。
“別加‘們’!我可不想救你!”
魚暮晚冷眼看了司越一眼,他隻得悻悻的閉嘴。見他安靜了,魚暮晚這才道,“你怎麼樣?”
少女抬手,揉了揉頭,因為這一動,牽扯到身上的傷,秀眉不自覺的皺到一起。魚暮晚伸手扶了扶她,“你身上還有傷,別亂動!”
“姑娘一個人重傷倒在路邊,不知是遇到了什麼事?”風清徊微微一笑,溫和的問道。
“我……我……”少女突然蒼白了一張臉,眼中滿含恐懼,顫聲道:“她們……她們要抓我,我不要跟她們回去!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少女突然有些激動,緊抓著魚暮晚的手,仿佛是在抓著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
魚暮晚擰眉看著她,嘴唇緊抿,對於少女的這番驚恐似乎有些不適應,試探地拍了拍少女的手臂,道:“你別害怕,慢慢說!”
她的聲音有些冷,語調卻很是平和,少女看著眼前長相溫婉清秀的女子,奇跡般的平緩了心緒,隻是聲音中還是有些顫音,道:“她們說要把我抓回去,打斷我的腿,我……我害怕,就…就跑……可是,她們在後麵追我,我不要被她們抓回去!姐姐,你救救我好不好?”
魚暮晚眼瞼一顫,姐姐?
“她們是誰?”
“我……我不知道……”
風清徊說道:“你身上的傷,是那些人傷的?”
“我,我要跑,所以……她們就打傷了我……”
少女雙眼噙淚,看起來一副可憐兮兮地模樣,麵對著一張熟悉的極致的臉,魚暮晚心頭忽地一軟,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放心吧,我不會讓她們把你抓回去的!”
“真的?”少女似乎不敢相信,滿含期許的望著她。
魚暮晚點頭,“嗯!你叫什麼名字?家在哪兒,我送你回去!”
“我,我沒名字,她們都叫我臭丫頭……也沒有家……”說著,少女不禁鼻子一酸,低下了腦袋。
原來是……沒有家嗎?
少女隱隱泣道:“我從小就是一個人,沒有爹娘,她們撿了我,然後說要把我賣去青樓,所以我就跑了出來……”
孤兒,女孩,青樓……
好熟悉的橋段,按照魚暮晚的思維來看,如果是電視裏,這種情況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有陰謀的……可是,現在她不是在看電視……
但是,看著麵前這麼一張熟悉的麵孔,魚暮晚心裏突然很難受,喉頭一哽,卻忍不住脫口道:“要不,你跟著我?”
風清徊司越聞言皆是一愣,誰也沒想到魚暮晚會突然這樣說,那綠衣的小姑娘則是有些驚喜和意外的抬頭看向魚暮晚,小心翼翼卻略含期盼地問道:“姐姐願意收留我?真的嗎?”
“真的!”魚暮晚微笑,“反正你也沒有親人,以後我就是你姐姐,怎麼樣?”
“謝謝姐姐!”少女點頭,眼下一片濕痕,卻滿臉欣喜的抓著魚暮晚的手,一時太過激動,原本就很虛弱的身體禁不住她的動作,渾身一痛,差點摔下去。魚暮晚不禁蹙眉,“別亂動!”
少女立即收回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怕魚暮晚不夠高興一般,安靜地坐好,雙手絞在腹前,卻不安的偶爾瞥看魚暮晚的神色。
發現她小心翼翼的動作,魚暮晚眼瞼微動,然後垂眸。
“你沒有名字,那以後就叫暮晴吧,暮色的暮,晴天的晴。”
——
祁山祈家的少公子大婚,收到請柬的不乏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一輩,但是因為祈家也是世代名門,於江湖上也有些名望,同各路人士都有交流,所以這次不僅僅是祈家有借著婚姻一事與各門各派打好關係的意思,更多的是一些少有名氣的武林人士借著機會攀攀關係,於是,臨近婚期,這一路上的江湖人士便開始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