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怎麼在這兒?魚……”風聿從遠處看到兩人,立馬跑了上來,本來是想叫魚姑娘的,但是條件反射性的想到當初自己‘姑娘’二字招來魚暮晚的擠兌,立馬就啞聲了,臉色一僵,想了想還是省了稱呼吧!
“我家主子跟司越公子有事找!”風聿看了一眼旁邊的白衣邪魅的男子,小聲抱怨道,“原來是跟人幽會來著……真不知道主子在擔心什麼?”
現在這周圍可不吵,魚暮晚的聽力自然很好,聞言立馬抬腳踩上風聿的一隻腳,白眼一翻,嘴裏狠狠道:“讓路!你家主子不是找我嗎,磨嘰什麼呢?靠!真懷疑你的性別!”
魚暮晚完全不能理解,這風清徊找的什麼護衛?難怪跟荊雨竹倆人合得來,這就是一個世界的,話多得令人傷心,而且都是些沒營養的話,還惹人厭!
殷砂嘴角一抽,這性別真不好拿來罵人……不過,隻能說罵得好委婉……
“你,你——”風聿咬牙,忽然記起風堯那小子難得地跟自己提起過,最好別惹了這女人。所以現在也隻得悶聲承受,我先忍著,行了吧?
魚暮晚瞬間找回了平衡,心想著這人就是記吃不記打,你好好傳個話就是了,加那麼多個人情緒做什麼?這不是找虐麼?
——
回到大堂的時候正好是鞭炮齊鳴,一聲喜服的祈驚雷麵上是一抹亮眼的笑,手執一根紅綾,踏入大堂。紅綾另一端的新娘,鳳冠霞帔,紅蓋遮頭,身姿纖弱,這就是劉家小姐——劉如昔。
魚暮晚這是第一次看到古代的婚禮,雖然以往在電視小說裏也看到過,但那終究不如親眼見證感覺興奮。尤其是她看到劉如昔身上著的一身紅衣,那顏色鮮明到了極致,也好看到了極致,不過她雖喜紅色,自己卻常穿的是暗紅色的衣裙,鮮亮明媚的大紅色不太適合她,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
風清徊不經意間一撇頭,正好見魚暮晚看了看劉如昔身上的喜服,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鼓了鼓腮,悄悄皺了皺眉鼻子,這才又將視線落在了新娘身上。側麵看過去的魚暮晚,可見她嘴角略略彎起的一絲弧度,眉間也少了一份冷,多了一絲柔和。
風清徊看得恍了神,微微一笑,不禁略低了頭輕聲道:“劉家小姐身上的那一身喜服,是蜀中素有繡神之稱的喜娘子所製,如果你喜歡,可以也去定製一套……”
驀然愣住,風清徊才想起魚暮晚已經是成過親的了,而她的身份也是齊王側妃,這喜服定製來也沒意義了——
——他在說些什麼啊?!風清徊不由蹙眉,魚暮晚喜不喜歡,這又關他什麼事……
新郎新娘行至堂前,麵對著上座的兩對父母,喜娘這時高聲喊道:“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聚集的賓客也是滿帶笑容,聞言更是高呼,隻見紅綾兩端的新人緩緩轉身,麵對天地,俯身一拜,起。
魚暮晚突然道:“嗯……也行!是挺漂亮的,到時暮晴,荊雨竹,雨梅她們結婚就……”
魚暮晚臉色忽地一僵,話一頓,聲音不由地略低了一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可以穿這樣的喜服了……”
那一瞬間忽變的語氣,不禁讓風清徊也感到一絲沉悶,偌大的喜堂內,稠人廣眾,到處都是一派喜氣的笑臉,唯獨魚暮晚和風清徊,兩人之間似乎形成了另一個世界,一人是麵無表情,另一人卻是看著身旁之人的側臉微微發怔。
二拜高堂——
堂中一對璧人再次轉身,朝著地上的兩個跪墊落膝,正要行拜禮,就在這時——
“等等!”
滿堂賓客頓時一寂,祈驚雷反射性地一跳,下意識就要跑。不過突然想到現在的場麵,隻得僵著笑,硬生生止住了自己要移動的雙腳。
聲音剛起,風清徊雙眼就是一沉,眾人也都下意識扭頭看向門口處——
來人一身青衣,身材纖挺,烏發垂肩,眉如遠黛,明眸似星,俏麗的臉蛋上還有因為趕路太急泛出的點點紅暈,而一貫上揚的嘴角此時卻沒有心情再去維持。風清衣此時忘了一切,忘了這周圍的人,隻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那眾人中間,刺眼奪目的男子,今天是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