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頓時急了,來都來了,跪也跪了,怎麼能無功而返?
她看著安雅的背影,忽然一咬牙:“好,奴婢跪就是了,隻希望安姑娘說話算話。”
安雅嘴角勾起一絲奸詐的笑:“好,我會信守諾言!”
她隻說會考慮一下楚憐的心意,可沒說一定答應:楚憐啊楚憐,該說你笨,還是我變聰明奸詐了呢?
安雅心情大好地回了府,隻是臨進門之前,高聲與門房的小廝吩咐道:“看著她,明天到這個時候,她若還在,記得回稟!”
小廝立即恭恭敬敬地應了:“是。”
楚憐傲氣地跪在雪地裏,天上不知何時又飄起了雪花,她瑟瑟發抖,深深後悔出門的時候沒有多加一件衣裳。
她既然決定下跪,自然不會半途而廢,就像安雅說的,就算這一次不能叫安雅回心轉意,她這樣一跪,柳笙必然要記得她的心意,以後的日子也好過一些。
楚憐自認為從小到大都是個優秀的人,她自小深得柳夫人玉娘的寵愛,一應生活份例和大家小姐也沒什麼區別,琴棋書畫也都有涉獵,最起碼,比安家這個什麼都做不好的死丫頭強多了。
但凡自認為優秀的人,都有三分驕傲的臭脾氣。
楚憐也不例外!
所以,當柳府裏跑出個小丫頭上前拉住她勸道:“楚姐姐,咱們回去吧,幹嘛在這裏受這份罪呢?”
她想也沒想地拒絕了!
這會子,她的雙膝已經凍得沒有知覺了,卻還是咬牙忍著。
“你回去吧,別拉我了,若是老夫人或是少爺問了,就說我為了求安雅姑娘回心轉意,照著安姑娘的吩咐,在雪地裏跪著,不等到安姑娘鬆口,我就不會起來。”
那小丫鬟一向以楚憐馬首是瞻,此時見她心意已決,也不敢再勸,隻得將手裏的一件厚厚棉衣披在了楚憐身上,轉身便走了。
安府門口,朱瑨從照壁後轉過身子,悠閑自在地往內院走去。
到了內院,安雅正穿著薄薄的棉衣在院子裏呼呼喝喝地練拳,見他進來,一邊練拳一邊問:“還在那跪著嗎?”
朱瑨笑眯眯地道:“然也。”
安雅哈哈一笑,練得更是起勁了。
朱瑨看著她的笑臉,有些不解了,既然要和柳笙解除婚約,為什麼現在又為難起柳笙的侍婢了,難道先前那樣鬧騰,是因為柳笙與楚憐的關係,其實她心裏還是在意柳笙的?
她隻是醋了?
朱瑨一想到柳笙,就暗暗咬牙,他—媽—的,一個浪蕩子弟,居然能厚著臉皮對安雅三番五次地糾纏,真是叫人手癢啊!
“她若是真堅持到明早,你還真打算答應她的請求,不退婚了?”
安雅嘿嘿笑道:“師父,您老人家多慮了,我隻說答應她的請求會考慮一下,至於考慮之後是個什麼結果,那我可就不能保證了。”
朱瑨頓時無語,原來是玩陰的啊。
這麼大冷的天,跪上一夜,男的都能廢了,更別說天生畏寒的女子們了。
不過,隻要不是安雅對柳笙還有希冀就好。
“明天就是除夕了,師父就和我們一起過節吧,您反正沒有別的親人,大家一起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