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笙立即被嚇了一跳,身邊的楚憐也嚇得尖叫一聲鑽進了他的懷裏!
他驚魂未定地看著安雅,見了她手裏的刀,有些慌了,卻還是大怒地喝道:“安雅,你瘋了嗎,這是做什麼?”
他也知道給安雅下藥太不地道了,可她也不至於拎著刀砍上門來吧?
安雅慢悠悠地進門,隨手將房門緊緊地關上,柳家的家丁都在外院歇著,後院都是婆子和丫鬟們,柳笙要和楚憐膩歪,自然將她們都打發了。
嗬嗬,大好的時機,安雅可是算準了柳笙以為她不會那麼快來報仇的心理。
今天,新仇舊恨,全清了吧。
她拎著刀上前,一把將安雅扯了起來:“滾一邊兒去吧。”
楚憐雖然心裏恨極了她,可是看見她手裏的刀也慫了,被她一把推開,也隻得躲在角落裏,弱弱地泣道:“安姑娘,有話好好說不行嗎,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安雅沒理她,隻看著柳笙。
“柳笙,你害死我娘,又給我下藥害我墜樓受傷,這一筆筆的血債,今天總要清算的!”
柳笙起身躲著她的刀,皺眉解釋道:“我給你下藥,隻是因為愛你啊,雅兒,你該知道我的心意,我也是……也是心急地想要和你在一起!至於伯母的死,絕對與我沒什麼半點關係啊!”
“你少裝糊塗,那場大火中,惠兒被人掐死在我的臥房裏,掐死她的人,絕對就是你!你說,你為什麼去我的臥房?不會是如廁走錯地方了吧?”
柳笙頓時語塞:“我……我……”
安雅冷笑一聲,忽然飛身而起:“少廢話了!受死吧,賤人!”
柳笙立即手忙腳亂地與她打在了一處,楚憐在角落裏,一邊防著安雅的刀不長眼地砍在她的身上,一邊又暗暗心驚:安雅已經知道柳笙在她臥房裏掐死惠兒的事情,那麼,是不是也知道了她做下的好事?
她又朝門邊擠了擠……
安雅手中長刀,招招直指柳笙的周身要害!
今天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柳笙先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漸漸回過味來,也順手拿過房內床邊的長劍,兩人你來我往,鬥了片刻,居然誰也沒占到好處!
就在安雅漸漸有些氣急敗壞的時候,房外突然有一顆石子朝著柳笙的後背激射而來!
柳笙一不留神就被石子狠狠地擊中,哇地吐出一口鮮血,手上招式一頓,立即被安雅的長刀當胸砍過,慘嚎一聲,倒在了地上。
楚憐一看,立即奔上前一把抱住了柳笙,尖叫道:“少爺……少爺你怎麼樣……”
柳笙倒地不起,麵色慘白!
安雅回頭朝房外的樹叢看了一眼,隨即冷冷地轉身,看著柳笙:“你還有什麼話說?”
柳笙滿身鮮血,慘哼著,看著她,也不哀求了,隻冷冷地道:“我說了,你安府的那場大火,不是我放的!沒錯,惠兒是我掐死的,她穿了你的衣服睡在你的床上,該死……你要殺要剮,盡管來吧!隻是,你在門外留著幫手在背後偷襲我,算是什麼光明磊落的行徑?”
安雅並不中他的激將計,嗤笑一聲:“我是女子,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難道還期望著,我會光明磊落地來殺你?”
柳笙被噎了一下,無語了。
“還有你,楚憐,咱們之間的梁子,殺你一百次都不足以消我心頭之恨!可惜,我不會殺你,會忘了我的刀!”
她將手裏的刀扔了,冷冷地看了柳笙一眼,哼了一聲:“你就給你的少爺好好收屍吧!”
她毫不猶豫地轉身,打開破了個小洞的房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房門外,一個婆子拎著燈籠,雙股戰戰地站在門口,見安雅滿臉是血地看向她,直接尖叫一聲,一個後仰,倒地昏了。
安雅冷冷一笑,隨即奔到牆邊一個翻身躍到了安府院內。
不遠處樹叢中,宇文征看著她的背影,半晌,輕輕一笑……
柳笙的上半身幾乎被安雅一刀橫劈,他漸漸因為失血昏迷過去,甚至連交代後事的力氣都沒有了。
楚憐抱著他,一點點地看著他的身體冷卻下去,卻還是覺得不能接受!
“不,不該是這樣的……”
柳笙不該這樣死去的,她以為,依靠著他,她的下半生最起碼可以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現在都變成了一場空!
安雅,都是安雅這賤人!
她居然敢殺了柳笙!
她居然敢殺人!
不行,她要報官!
不能就這麼便宜了她!
楚憐放下柳笙的屍體,轉身瘋狂地朝外衝去,到了門口,她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