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姐也好看,這水紅色的衣裳最襯我們憐姐了!”
“謝謝娘,我的這件衣裳也好看,今天正好要去董姐家賞花。”這說話的是餘氏的長女十一娘玲姐兒,身上的湘妃色衣服把一張如花的小臉都襯得粉撲撲的。
餘氏又看了看穿著冰綠色衣服的十三娘,三朵鮮花一樣的女兒都穿得如此體麵,她的心裏那叫一個滿足啊!都怪自己以前傻,公賬上的錢幹嗎不花!自己這十三年來的勤儉持家,倒是給大房的幾個姐兒節省出了三副嫁妝,可是卻虧了自家孩子。
一想到回涼州時,父親跟自己說的話,她就氣不順。原來餘家經商,餘氏的父親在外跑貨的時候,遇到楚青荷的娘家管家,也就是江州楚家的管家。那管家說跟餘氏的父親說起,當年楚家三小姐楚青荷出嫁時的盛況。
楚家也真是舍得竟然陪了那麼一筆豐厚的嫁妝,隻彩禮錢就有七八擔,還提前半年到蘭溪城外買了兩個莊子,兩個城裏位置極佳的鋪子。而自己要不是這次負氣回娘家,至今都不知道還有楚青荷的嫁妝。父親說,這筆嫁妝還留在方家,楚青荷咽氣前留下話,這嫁妝以後是要留給她的女兒出嫁用的。可誰也想到素娘竟會得了傻病,於是這筆嫁妝竟沒有人再跟餘氏提及。
餘氏回來的路上想了一路,回方府時又查了查公賬,這一查心裏自然極不平衡。原來大房因為大爺的官位最高,需要打點同僚的錢財用得最多,回回都是走得公賬。大房又有三個少爺都已成家,於是每個月公賬上的支出,大房一家比他們二房三房兩家加起來還要多。憑什麼?這公家的錢,別人花得她餘氏就花不得?更何況這裏麵還有三房楚青荷的那筆嫁妝呢,不知道到底充沒充公,反正她餘氏是一個子兒都沒見著。最讓她氣憤的事,這事大嫂二嫂竟然從來沒跟她提過。
等餘氏走到大房主屋時,大奶奶正要發火,這個餘小娥,居然讓她足足等了半個時辰。這方府再大,半個時辰也能繞著外牆走一圈了。
“大嫂,您找我有什麼事?”
“三弟妹,也沒別的事,隻是跟你對下賬,他們說這些個用度都是三弟妹囑咐的,可我覺得弟妹一向省吃儉用,不會這般大手大腳,恐她們打著弟妹的旗子,所以才把弟妹叫來!”大奶奶曼斯條理的說著話,並把手上的賬單遞了過來。
餘氏翻了翻,不以為然的說道:“嗯,是,都是我吩咐的。”
“五天你就花了三百兩銀子,這可是咱們整個府一個月的用度。”大奶奶情急之下竟把實情說了出去。
“原來咱們方家一個月的用度是三百兩,可為什麼我們三房每個月隻有五十兩,大嫂你說說那剩下的五十兩進了誰的嘴裏!”餘氏這下可抓到了把柄,原來她隻是猜測,沒想到還真是如此。
“弟妹,都是一家人,我們大房不是多了兩個少爺嘛!”
“這話說的,多了兩個少爺就要多從公中出銀子?那這麼說二房一個少爺都沒有,豈不是要往公中充銀子?”餘氏借題發揮,更是得理不饒人,“二嫂,正好你也來了,你倒是說說你們二房一個月的月銀是多少?”
不知何時門外竟還站著方二奶奶田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