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先生,還可是什麼,既然已找到方法,方某這就派人去請康王爺,不,方某親自去求康王爺!”方三爺原本死了一半的心又活了過來,既然有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要去闖一闖。
“你先把他們帶下去吧,你的意思爺爺明白。”等廖凡把幾個孩子都帶出去時,穆千山才開口道,“小凡所說的辦法的確可以,但也隻能暫時控製方姑娘體內的氣息,還是不能解決根本問題。而且寶月心經調息講究陰陽調劑,需要男女同房,這恐怕……”
聽了這話,方三爺的臉色變了三變,竟然要用這樣的辦法,的確有些為難。康王荒淫無度,府中姬妾如雲,事後就算答應娶素娘,也真的並非良人良配,更何況這個康王十有八九不會娶素娘,就他康王府裏的那些個女人,哪一個是他娶的?
“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穆千山知道方三爺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那就要調息之人耗費大量的內力渡氣給方姑娘,且日後每隔半個月便要進行一次,直到方姑娘自己能夠控製這股內力,才算完成。康王爺乃尊貴的皇子,據老叟所知,與方姑娘並無交情,恐怕未必肯用此法。再者這種辦法還從未有人嚐試過,能不能如願起效,無人擔保,也無人得知。”
“聽聞先帝當年也修煉寶月心經,為何當年不用此法幫助西夏公主度過難關?”簡大夫對寶月心經也有所聽聞,與其他秘笈不同,是寶月心經算的上是自己來挑選修煉的人,並非所有人都能修煉。據說凡是能順利衝破寶月心經第一重的人,便是心經認可之人。沒被心經認可的人,強行修煉此法,隻修煉半重便會就會難以進行下去,倘若再強行突破就會有自斷經脈,死於非命的危險。
“當年事發突然,我大秦無人見過‘無影香’,自然無人知曉應對之策。請方三爺早做決斷,否則等方姑娘一如西夏公主那般七日後功力暴增、氣息紊亂,別說是當年已經突破第八重的先帝無法與之抗衡,等到那時候再請康王來救人也無濟於事。”穆千山隻能言盡於此,很多話仍然屬於皇室禁忌,他無法全盤托出,但該說的話,他已經說到,還有七日,到時候,就算是要他以命抵命,他也定會先親手解決了這位姑娘的性命。當年的噩夢真的不能再重現,否則又會是一場生靈塗炭。
方三爺閉上雙眼,靜默無語,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玲瓏,素娘就托付於你,在我帶康王爺回來之前,請務必護她周全。”說完又看了看穆千山,“還請穆大夫稍安勿躁,在下絕不相信小女真會落此絕境。”說完便起身,準備前往康王爺的封地江寧。
方三爺一走,簡大夫便也告辭離開,他今日是真的開了眼,要消化吸收的內容太多,現在腦袋已有些昏沉。
深夜,藥爐裏,玲瓏一直警惕的守在方筱悅身旁,她明白穆千山的意思,絲毫不敢懈怠,更不敢入睡,唯恐什麼人趁她不備對小姐不利,或者小姐提前醒來,有異常……穆千山勸了幾句,見這丫頭執意如此,便作罷,回屋歇下。玲瓏此時還不知道,青山小築並非隻有她一人一夜未眠,廬外還有一人坐在屋簷下陪了一夜,正是廖凡。
月光下,少年清俊消瘦的臉上,墨黑的眸子閃著晶亮的光。許是有些疲憊,他仰著頭閉上眼,靠在門上,長時間的保持著這個動作,仿佛入定一般,又好像入睡了一般。
遠處的大青湖水,反射著天上的那輪圓月,潔白的月光分外明亮,天地萬物清晰如白晝,青山小築空曠無一物的小院裏連一個螞蚱的影子都沒有,也不知這少年為何如此行事?
清晨早起的穆千山看到廬外和廬內熟睡的兩人,輕輕的搖了搖頭,撐了四天四夜,鐵打的人也撐不住了。十六歲的廖凡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從未見他如此鄭重的守護著一個人。
如此過了五天五夜,穆千山的目光越來越黯淡,康王封地到蘭溪最慢也能一日到達。方繼良此去已經五天五夜,倘若明日康王還未到達,恐怕就隻能……
廖凡醒來,滿臉的淚水,無聲的懇求著穆千山。
“她到底是誰?”穆千山知道廖凡的意外舉動絕對事出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