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便去請了村裏的溫大夫來,大夫仔細的切了脈,摸了摸孩子的身體、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後便開口說:“尺熱,是溫症。孩子可足半歲?”
“嗯,都已經七個月了。”
“先無需開藥,隻要按照此前方法照顧,兩日後我再來一次。”
“可這額頭也太熱了,有沒有給孩子吃的退熱藥?”方筱悅不知道明確的體溫,難免心裏著急,就是看情況要不要給孩子吃藥,也總是要備些放在家裏,以備不時之需。
“可以給孩子備些牛黃丸,一次隻要扣下綠豆大小的一點給孩子化在水中服下,一日最多服用三次,切勿多服。”溫大夫想了想,便囑咐起方筱悅來,讓她去藥房買些成藥來。
“可是乒乒乓乓紫雪丹,不聲不響至寶丹,稀裏糊塗牛黃丸中的牛黃丸?”方筱悅不確定,因為一聽到牛黃丸她就想到了清末就被譽為中國人的第一救命神藥的安宮牛黃丸,不知道這大秦的溫大夫所說的牛黃丸是不是一回事。
“這幾句話倒是說的很貼切,症狀也溫和,也不知道是那位妙人編出來的口訣。方秀才莫擔心,我大秦隻有一種牛黃丸。用量微小,即可放心給孩子服用。但倘若能夠照顧的周全,隻要孩子的飲食睡眠正常,便無需擔憂,兩三日後便會退熱。”
“溫大夫是不是懷疑小兒得的是幼兒急疹?”這是方筱悅自己心中的猜測,加上月齡也吻合,從昨晚至今除了發燒還是沒有其他症狀出現,她的心中已經隱隱覺得有些像幼兒急疹,如果是幼兒急疹,反倒是好事,隻主意護理,等上三天便可退燒。
“方秀才說的幼兒急疹是……”溫大夫剛才就覺得方筱悅好像並不像普通的婦道人家,說話行事進退有度,出口便是藥理病理。除了所說的話比較新鮮,他聽不太懂,但也能聽出來,必是有出處的行話。
“幼兒急疹,一般好發於半歲以後的孩子,剛開始就是高熱不退,就是服用了藥物也隻能短時間內降低體溫,無法得到更好的控製,三天之後,熱退疹出,孩子會出一身的紅疹。”
“方秀才所說的症狀倒是與溫某猜測的一致,此疹確為嬰童特有,秀才所用的幼兒急疹到頗合病理。難得方秀才也懂醫理?也會與人瞧病?”溫大夫比較好奇,對於方秀才做為一個姑娘家,所做的每一件事,他都早已略有耳聞,當真是一個讓堂堂七尺男兒都要感歎自愧不如的大氣女子。
“不會,我哪裏會瞧病?隻是懂一些病理和一些簡單的幼兒護理罷了。”方筱悅連連擺手,她所知道的這一切基本上全都跟孩子有關,如果非要讓她跟大夫扯上關係,就算是個兒科的赤腳醫生吧!可她這個赤腳醫生還隻會判斷症狀不會對症下藥,隻是處於對孩子用藥安全上的考慮才多問了幾句,沒想到又引來大夫的猜測。
“溫某知道,方秀才宅心仁厚,辦義學教幼子,他日倘若秀才信任溫某,溫某一定隨叫隨到!”溫大夫拱手行禮,準備回家,看見玲瓏端來了水要喂孩子,還點了點頭說,“倘若秀才給幼子多服些仙姑水會更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