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見天機之人,為官從政,並不一定是黎民百姓之福。帝王皆有野心,倘若野心有人相助,勢必如燎原之火。
“你天眼未開,即便做了官,也與常人無異……”
等等,廖凡聽到這裏,便無聲的拉住方筱悅的手臂,要給她把脈。脈把完之後,他便在紙上寫道:“身體康健,內力漸強。”
這還用把脈?看都能看出來。
“嚇我一跳,還以為你要看看我天眼開沒開呢?千萬別給我開那勞什子天眼,我已經夠煩的了。”方筱悅原本忐忑不安,生怕自己這具破身體再有什麼新聞出來。
“彼身為彼身,此人非此人!”楚梵天也在看廖凡寫得字,方筱悅看了前一句話,便長舒一口氣閃身離開,可楚梵天卻念出來第二句話。
一聽這話,方筱悅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窺到了最大的秘密。這是何意?難道廖凡真的看出什麼來了?以前也給自己把過脈,卻從來沒說過這樣的話。
“凡弟,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想說,素衣是素衣,素衣又不是素衣?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楚梵天自己說完這句話,又仔細打量了一下方筱悅,細細品著這句話,似乎越品越覺得事情好像有些眉目。
說者有意,聽者有心,這話聽在萬俟燁的耳朵裏,便如同醍醐灌頂一般。他一直懷疑的問題,難道答案在這裏?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方筱悅忍不住在心裏罵起廖凡,好端端的又說起這個幹什麼?
“我不懂廖凡在說什麼?你們也不用看我,我真不知道!”方筱悅擺擺手,尷尬的笑著。
“行了,來日方長,這些事以後再慢慢說!”萬俟燁打著圓場,即便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可如果真的像廖凡所說,到底還是有些匪夷所思。“不說表妹的事,在下想問下王爺,齊王的案子你查出來多少有價值的線索?”楚梵天突然轉換話題,讓抱著寶哥兒轉身欲走的萬俟燁又折了回來。
萬俟燁眉頭一抬,將寶哥兒交給玲瓏,擺出願聞其詳的神態。
“放棄吧,雖然我們都知道齊王是被奸人陷害,但是所有的線索早就被斬得幹幹淨淨,更不要說有力的證據……”
“慢走,不送!”萬俟燁很久沒擺出這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山姿態,“戚峰,把這隻蒼蠅打出去!”
戚統領帶著兩個侍衛立刻上前,準備攆走楚梵天。
“好了好了,康王威武,繞了我吧。你在南溪鎮也有些時日了,可曾到過南溪鹽場?”
南溪鹽場,大哥就是在那服的勞役,都已快掘地三尺,還是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看到萬俟燁的表情,便知道他並沒發現什麼有用的線索。楚梵天略有些自鳴得意:“你是齊王的弟弟,你到那去,自然沒人敢說半點有關齊王的事,甚至說,現在這個時期,凡事誰提誰過問齊王之事,都與你脫不了幹係。你在這裏忙著查案,那人就忙著掩蓋,你在明,他在暗,這肯定不會查的順利。”
“你到底想說什麼?”
“多說無益,天機不可泄露。隻是再次提醒王爺,這些天多派些人手,加強防衛。”楚梵天拱手離開,剛要出門,又折回來,略有深意的看了看正在一旁由玲瓏拉著小手,不停的在院子裏走來走去的寶哥兒,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這趟北地之行,倒是收獲頗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