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道啊。”胥吏說道,麵色驚異,“這些人故意生事吧!”
說著忙招呼一旁的護衛。
“還不快去抓住歹人!”
護衛們立刻拿起兵器齊聲應和。
“慢著,慢著,先問問怎麼……”清瘦男人忙說道。
“大人,還問什麼問,上來不說就打,定然是歹人無誤!”胥吏喊道,一麵再次催促護衛。
他的話音才落,身後便有女聲傳來。
“上來不說就打,這些兵丁,果然是歹人!”
胥吏以及那位大人都轉過頭來,見夜色裏一個帶著黑色大帷帽的女子站定在身後。
“你胡說什麼?你什麼人?”胥吏豎眉喝道。
“抱打不平的路人。”方筱悅說道。
抱打不平的路人?!
有病吧?
還抱打不平!你以為唱戲呢?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閑事!
“竟然敢欺淩百姓,真是膽大包天!”不知是誰人喊道。
四周一片叫好聲。
“打得好!”有三三兩兩的人喊道。
“你們幹什麼?造反嗎?你知道我們什麼人?”胥吏喊道。
看著幾個人被打了,胥吏的神情驚愕卻不見驚恐,眼珠滴溜溜的飛快轉動,一句話間心中念頭轉過萬千。
這女子的口音是南方口音,侍衛是蘭溪口音,看這些隨從的氣勢,應該是帝都哪個官宦的家眷…
掃過她的衣衫,看不出什麼,掃過其後的馬車,也一般般……“……竟然敢阻擾大理寺少卿秦大人辦差!”他緊接著喊道,似乎怕人聽不清一般,大聲的重申,“帝都大理寺的秦大人!奉皇上之命辦差的秦大人!”
伴著他的喊聲,清瘦男人的麵色越來越難看。
方筱悅不理會他,而是看向四周的民眾。
“他們為了自己住的舒服,驅逐先來的你們夜半出門,你們說,誰是歹人?你們說,他們該不該打?”她問道。
“他們是歹人!他們是歹人!”
“該打!該打!”
四周民眾轟然喊道,當然其中多是烈將軍手下等人的聲音,不過混雜在人群裏倒也沒人特別注意。
這突然的聲響將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沒有驅趕,是他們自願的,給了錢……”胥吏忙喊道,一麵忙又看清瘦男人,“秦大人,你一路日夜不停趕來,他們是擔心為你著想啊……”
“錢?錢有時候是很重要,但有時候卻不是重要的,餓的要死的時候,需要的是一口飯,而不是一把錢,他們之所以住進客棧,就是為了托庇一晚,趕出去,縱然拿著錢又能如何?三更半夜,老弱婦幼,你讓他們去哪裏?”方筱悅打斷他喝道,又看著周圍,“你們需要錢嗎?”
“不需要!不需要!”
“對啊,對啊,真是不講道理……”
“有錢當官的就能這樣欺負人了嗎?”
“還打傷了人……”
四周議論聲紛紛。
“我們大人是奉旨…”胥吏哼了聲,邁上前一步大聲喊道。
話音未落便被方筱悅再次打斷。
“奉旨?爾等奉天子的旨,仗勢橫行欺淩百姓?”她說道,不待胥吏說話,目光看向這位秦大人,“這位大人,這就是你的屬下?這就是你任其肆意妄為的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