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遠一步一步地朝著她走過去,寂靜的夜中,黑暗的走廊,腳步聲清晰可聞。
數步遠的的地方,孟遠看清了蹲在牆角那人身上的衣裳,淡藍色的羅裙,正是剛才消失不見的翁芸竹。
“翁姑娘。”孟遠停住腳步,再次喊了一句。
翁芸竹似是終於聽見了孟遠的喊聲,緩緩地抬起頭來,轉頭朝孟遠看去。
以孟遠的心誌,此刻也被驚得後退一步,心中驚駭莫名。
隻見翁芸竹滿嘴滿臉都是鮮血,手中捧著血淋淋的斷肢,呆呆地看著孟遠。
也就是說孟遠剛才遠遠聽見的細微聲響,是她蹲在牆角啃食一根人的手臂。
“你是人是鬼?”
孟遠臉色相當難看,眼前這人明顯不可能是翁芸竹,哪怕是本人,也是被什麼鬼物附身了,否則怎麼可能做出此等駭人之事。
“嘻嘻。”翁芸竹傻笑著,臉上表情卻一片死灰呆板,唯有一對眼珠子在亂動,說不出的古怪。
孟遠皺了皺眉眉頭,剛想說點什麼,突覺一陣腥風撲麵而來,卻是翁芸竹突然朝他撲了過來。
孟遠對她早有防備,哪會輕易讓她偷襲得手,當下左手一掌擊出。
兩掌相抵,“嘭”得一聲,勁氣交擊,兩人各自倒退一步。
孟遠心中驚異非常,兩人各自出手,孟遠已經感應到翁芸竹的修為在先天初期,哪怕非常接近先天中期,但畢竟還是先天初期。
然而剛才那一掌,真氣比拚,翁芸竹竟然完全不落下風,孟遠能感覺到她的力氣奇大,不似常人。
孟遠突然感覺左手劇痛,張手一看,卻是與翁芸竹対掌時,手中沾上她手上的鮮血,那血液竟有強烈的腐蝕性,此刻正在腐蝕孟遠左手手掌的皮肉。
就在這時,翁芸竹麵目扭曲,滿臉滿口鮮血,再次撲了上來,瘋狂無比,如同一頭餓急的野獸。
危急關頭,孟遠不敢再留手,一邊運使丹田中的先天真氣,將左手沾上的毒血催逼出去,一邊長劍如風,與撲過來的翁芸竹戰在一起。
越戰孟遠越是心驚,他好歹也是先天中期,雖說學武時間比較短,在武技招式上存在短板,但一身先天真氣渾厚,一般先天初期的武者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而翁芸竹手無寸鐵,不過先天初期的修為,僅憑那一股瘋狂的勁頭,赤手空拳與手持長劍的孟遠對戰竟是絲毫不落下風。
孟遠驚異於她表現出來非同尋常的實力,不過心中卻並不慌亂,他在寒風林中磨礪劍法,數月時間,幾乎天天與猛獸廝殺。
翁芸竹此刻的表現,毫無理智,隻憑一股本能,與寒風林中的猛獸沒什麼區別,隻是更加詭異強大而已。
孟遠一把長劍,攻守有度,招法森嚴,他認定翁芸竹的狀態無法持久,似是被刺激透支了潛能才有這麼厲害的威力,所以他抱定主意,劍招以防守為主,穩紮穩打。
翁芸竹的招式錯亂無章,幾乎每一招每一式都是以命相搏,完全不顧自身的安危,跟一個瘋子沒什麼兩樣。
孟遠手中的劍已經在她身上留下了好幾道創傷,鮮血淋漓,衣裙幾乎被劍光攪碎,成了一條條掛在身上,幾乎不能蔽體,身上風光隱約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