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俠,饒,饒命啊,嗚嗚嗚……”這是不是小女娃應該有的反應?小米在短暫的恐懼之後,果然被‘嚇得’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注意著肩膀上的長劍,生怕背後的人一不小心,她的小腦袋就真的搬了家,可憐她才學武幾天,練的還是最基本的功夫,哪裏能和身後的人對抗?
“閉嘴,再哭就一劍砍了你!”身後的男人似乎非常沒有耐心,聽到小米的哭聲,整個人瞬間變得暴躁起來,雖然看不到對方的臉,但卻能從聲音中辨出他的躁動難耐,小米心中一凜,果然不敢再哭出聲,但卻還是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肩膀一抽一抽的好不委屈,可憐的緊。
或許是討人厭的哭聲停止了,也或許麵前隻是一個小女娃,身後的人似乎慢慢放鬆了警惕,放在她肩膀上的長劍也微微有些顫抖了,小米僵硬著身體,動也不敢動一下,隻是拚命的瞪大眼睛,思考著接下來怎麼逃命。雖然她不知道為什麼這荒山野嶺的,怎會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個人物,但若到了她危及生命的關頭,她不介意用空間法寶逃命,畢竟,比起秘密來說,她更在意的是自己的命。
“嗯……”可是這突然傳出來的申銀聲是怎麼回事?這背後的人,到底再搞什麼?
然而下一秒,放在她肩膀上的劍卻突然沒了力量,‘咣當’一聲掉落在地,隨之而來的就是人跌倒在地的聲音,在長劍離開她脖子的那一刹那,她就反應迅速的跳離了最危險的圈子,待她回過頭來時,才赫然發現有一位身著黑衣的男人趴在草叢裏,他的臉上遮著一塊兒黑布,看不清模樣,隻是胸口那與黑衣融為一體的血液卻刺激了她的瞳孔,天,這個人受傷了,難怪會發出那麼奇怪的聲音,難怪會突然沒了力量,怎麼辦?她要不要直接從這裏走過去,當做沒看見?
這般想著,行動已快神經一步的朝前走,大概是心裏緊張,小米慌不擇路之下竟沒意識到這並不是回家的路,反而不知不覺間朝深處走出了十幾米,突如其來的急刹,將她因恐懼而變得慘白的臉映照的更加孱弱,但見她的正前方密密麻麻、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的黑衣屍體,在炎熱的天氣下,濃重的血腥味兒一股股的刺激著她的口鼻,隨著胸腔中一陣翻滾,鮮少見過這等駭人場麵的小米終於忍不住趴在樹下大口大口的嘔吐著,直到將胃裏的東西全部吐幹淨之後,她腳下一軟,癱在了地上。
不詳,不詳啊,今天出門應該要看黃曆的,老天,這裏到底經曆了什麼,怎會有這麼多黑衣屍體?難道剛剛那個人是黑子的?還是……鹽坑那邊的?除了這兩個地方,她再沒見過別的地方有黑衣人的存在,可,黑子今天不是在豆腐坊那邊?
越想腦子越亂的小米,當機立斷的站起身,這裏絕不能再待下去,萬一隨後來了人,她豈不是被滅口的對象?這般想著,人已下意識的往回走,走過剛剛那個男人身邊時,她的腳步突然一頓,目光落在他那還在流血的傷口,眼神旋即變得為難起來,怎麼辦?救還是不救?怎麼說這也是一條人命,若是不救,對於她這種善良的人,怕是會後悔。可若是救了,萬一他恩將仇報,害了她全家怎麼辦?豈不是好心辦了壞事?東郭先生的教訓,難道還不夠深刻嗎?
左右為難之後,小米還是經受不了良心上的壓力,左右思考後,最終將他拖進了空間,因為隻有空間的力量才能將他轉移過來,靠她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女娃,怎麼可能拖得動這個身高一米八幾的成年男子。
突如其來的血腥味兒,很快就吸引到了白霧,瞅著憑空冒出的帶著血的陌生人,鴨眼瞪得比銅鈴還大:“他是誰?你怎麼能將外人帶進來?”
“我也不知道是誰,半路上撿來的,到底是條人命,總不能就這麼置之不理吧?我記得空間的院子裏種了好多藥草,你看看有沒有止血的?我去翻看翻看醫書。”最近她才開始研究醫書,因為太過專業化,所以她基本上都是似懂非懂,囫圇吞棗一般的消化這些知識,好在她年紀小,記憶力不錯,看不懂完全可以背下來,至於能不能用得上或者在這方麵有所成就,她不敢說,隻能在她有限的時間裏,多學一些前世從未接觸過的知識,醫書從第一開始就被列為了繼武功之後第二想學的本事兒,畢竟,在古代這種醫療器械資源缺乏的時代,自己會醫,等於在自救!
小米剛走幾步,就被白霧給攔住了:“我勸你趕緊將這個人弄出去,咱們金鑾不歡迎除了你之外的人類,你若是不送,我替你送!”
“他已經昏迷了,沒必要這麼涼薄吧?這可是條生命啊!”
“收起你的憐憫之心,你不是救世主,萬一讓別人知道你的秘密,你知不知道等待你的將會是什麼?聽不聽隨你,我把話說清楚,到時候若真出了事,倒黴的還是你自己,這個人你若相救,我可以幫忙,但,絕不能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