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哥,你怎麼來了?”自打他們搬到青木鎮之後,黑子似乎一下子空閑了下來,現在的他們每天不分白天晚上的練武,已經持續了半個月,小米明顯的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不少,倒不是練武有多麼的神奇,而是因為練武太苦,瘦的了。
“正好出來辦點事,知道你還沒回去,就過來看看,怎麼樣,事情都辦好了?”
“恩恩,都已經辦完了,李伯伯明天就要進京了。”
“嗯,那咱們走吧!”話落,不忘幫小米撐起了傘,小米趕緊鑽到了他的傘下,也許是自然反應,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拉住了黑子的手臂,拉的人沒什麼感覺,被拉的人身體卻是明顯的一僵,就在他想要不動聲色的遠離她一些時,小米卻突然拉著他躲到了一旁的巷子口,然後賊兮兮的探出個頭張望著什麼。
“怎麼了?”
黑子正費解她的舉動之時,小米卻拉著她突然轉過了身,並緊張的叮嚀:“別往後看,真是流年不利,怎麼就看到他們那一家人了?”
“誰?”
“我爺爺奶奶叔叔伯伯啊,看那情況,怕是來鎮子上投奔我那童生叔叔了!”
這陣子青木鎮裏人來人往,不少附近村子裏的人往這裏麵趕,如果說兩個月前買房是撿便宜的話(時至年關,不少人舉家搬遷),那麼這兩個月,鎮子上的房租那可是步步升高,租她房子的人甚至還怕她獅子大開口,所以曾主動找她談一下漲房租的事,小米自認不是什麼良善之人,卻也不是那種落井下石之流,自然拒絕了對方主動漲價的要求,還是按照原來的價格走,這可怕兩家人激動壞了,感動之下竟然包了他們家的年貨,所以今年他們什麼年貨都沒買,看吧,人心都是肉長的!
可惜她這顆心,永遠也不可能為米桑一家而融化,離開米家村之前,她曾在村長那裏留了二十兩銀子,作為今年的孝敬錢,而米家的大門,卻是一步也沒踏進。
按理說,有了那二十兩銀子,今年的春年他們應該能挺得過去,別人家是茅屋,土坯房,他們家可是青磚瓦房啊,這場雪對他們家應該不會造成什麼影響,怎麼這會子卻舉家來到了鎮子上?
他們家的童生叔叔今年一直租住在鎮子上,而房子恰巧就在如意樓後麵街道的巷子裏,小米剛剛看到他們時正在往巷子裏拐,屬於他們家奶奶的尖嗓子她是一瞬就聽到了,所以反應才會如此的迅速。
難得看到小米如此緊張的一麵,黑子不由覺得好笑:“我以為,這世上沒有你米小米怕的東西。”
“怎麼可能?”小米沒好氣的瞪大眼睛:“我那極品奶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與她麵對麵的打交道了,你看看我這幾次,哪一次不是被她給治的妥妥的?”吐血受傷也就罷了,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她那張破嘴,額滴娘噯,那難聽指數,絕對能把死人給罵的從墳頭裏蹦出來!
所以,這種人,她惹不起,就隻能繞道走!
“走了嗎?快看看走了沒有!”小米推了黑子一把,讓他往前走走看看,黑子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往前走了幾步,探出頭觀察了一會兒對她道:“走吧,已經走了。”
小米籲了一口氣,算是放了心,手不自覺的又拉住了黑子的手臂,兩人緊緊的挨在一起,黑子正待說什麼,小米卻趕緊道:“把傘壓低點,別讓人看到咱們的倆,走,趕緊走!”
看她火急火燎的樣子,黑子話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咽了下去,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和她站在一起,除了有些不自然之外,更多的不適應,說起來,小米到他們家也有半年多了,從最初的麵黃肌瘦,到如今的清新可人,她的轉變,他是一直看在眼裏,本來他隻是抱著為娘親找個伴兒的心思,卻沒想到漸漸地,這個米小米竟然在黑家占據了最主導的地位。
這半年,在她的帶領下,他們家的生活質量那是芝麻開花節節高,不止他可以沒有後顧之憂的處理自己的事,就連米小勇也進了學堂,家裏全靠她與陳氏、秦氏張羅,連帶著娘親的身體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善,麵色紅潤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身體明顯強壯了不少,說不感激那是假的,可是他這人不善言辭,從來不會把這些場麵話掛在嘴上,更不會與米小米有什麼直接的接觸,他們雖然生活在一起,卻各自過著各自的生活。
正因為這樣,他才可以與他們和平共處到現在,試想一下,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這般近距離的和她接觸過……
米小米的容貌絕對不是那種驚豔型的,會讓人一眼就記住她,如果放在以前,黑子或許連看都不會看一眼,就連將她帶回家,說白了也是想找一個照顧母親的人,在這破落的村子裏,也沒指望能找一個看得上眼的人,更枉論自個兒當時的情況,也買不了人,如若不是米小米被她親奶奶廉價賣了,或許他與她之間根本不會有半絲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