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氏用力的捶打著自己的胸口,語氣哽咽,麵容悲慟,看到這樣的場麵,饒是米兒再鐵石心腸,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溢了出來,在這一刻,她的母親有多苦,她就有多恨那個早已消失在她記憶裏的父親,她恨他的不負責任,她恨他不夠決絕,她恨他愚孝,恨他恨他恨他……
彼時的小米盡可能的發泄著自己對生身父親的不滿,卻不知道西陽大營的軍帳裏,卻不知誰莫名其妙的,連打了數聲噴嚏。
“將軍,您沒事吧?”有人關切的詢問,邢西陽揉了揉自己發癢的鼻子,如刀削般淩厲的臉上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奇怪,他莫不是得了風寒了?
京城藍山別院內
米勇堅毅俊美的臉上如罩上了一層寒霜,淩厲的雙眸目不轉睛的盯著手中的信紙,看了又看之後,‘嘭’的一聲,一掌拍在手下的茶幾上,瞬時,四分五裂。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猛然一驚,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心裏卻將送信人給咒罵了無數遍。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呐!”米勇雙唇緊抿成一條線,語氣低沉無一絲溫度:“既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轉身走到書案前,麵無表情的寫下來兩封信件,吩咐來人:“一封送往北原大營,一封……送到西陽大營。”
“是,閣主!”黑衣人隱退之後,米勇摩挲著手中的茶杯,唇角忽然勾起一抹嗜血的笑,下一秒,手中的茶杯應聲而碎,隨著一縷縷霧氣從手中冒出後,米勇走到窗前,修長的大手忽然展開,化成灰燼的瓷灰迎著風,消失無蹤。
山丹看著書房中有條不紊安排著各項事宜的小姐,心裏除了敬佩之外,更多的是心疼,自打那一天自家小姐哭腫了眼從夫人的房間出來後,她突然變得忙碌起來,不但將擱置半年的公務在短短十天之內就處理幹淨,還不斷的與各方的手下通信來往,這種從未有過的忙碌,山丹已經至少一年沒有見過了。
猶記得秘殿剛剛成立之際,他們家主子就是這樣的工作狀態,可那個時候的她,舉手投足間都帶著一股子自有的歡樂,可反觀現在,她的眼睛就好像蒙上了一層陰霾一般,沉得讓她覺得可怕,尤其是那雙滿腹心事的瞳眸,帶了多少的心酸在其中,小姐她,究竟是怎麼了?
“通知下去,我給他們一個月的時間準備,哥哥金榜題目之日,就是我們淩煙閣開張之際,金國各地,同一時間燃放鞭炮,明白?”
“是,小姐。”
一個月,頂多在等一個月,她勢必要讓淩煙閣的煙霧席卷整個金國。
有了目標之後的米兒,在接下來的日子裏越發的忙碌,每天西苑的牆頭總會有無數黑影飛上飛下,傳遞消息,這樣的一幕讓隱在暗處的秦氏的暗衛嘴角直抽搐,他們家少夫人這是怎麼了?發了狠的工作,這……到底要不要稟報給少主啊?
最近這米宅到底是怎麼了?好好的千金小姐變成工作狂也就罷了,就連這陳夫人也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以前的優柔寡斷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果斷的處理方式,僅是十天的時間,米宅的下人就被踢出去了三四個,理由是:“我米宅之中,不養無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