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原風冷笑一聲,表情越發的陰沉,“無話可說了?你的確無話可說,娘被你氣死也就罷了,爺爺奶奶也氣的搬去了別院,這些年,靖國侯府在你的手裏日漸頹廢下去,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的玩完,不過,在玩完之前,最先消亡的隻怕是你這一房。”
米原風一語雙關的話,讓米偉正瞬間抬起了頭,“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嗬嗬,你瞧瞧你如今是什麼樣子?正所謂上梁不正下梁歪,這話說的可真是一點也沒錯,大哥自詡風流倜儻,整日無所事事,與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二十六歲了,居然連個功名都沒混上,嗬嗬,不愧是庶出的,是不是爹?有時候,我真的想問問您,這些年,您到底就沒有反省過自己?二哥離家這麼多年,連個音信都沒有,你難道就不內疚?娘死了六年,除了第一年您知道安分守己外,剩下年間每一年府裏麵都要有喜事傳出,妾納了一房又一房還不夠,還跑到外麵尋花問柳?全府上下,所有的重擔你全都壓在了我的身上,你有沒有誰想過我的感受?有沒有?”
麵對米原風的控訴,米偉正的眉頭是越蹙越深,聽到最後,竟然冷笑出聲:“你今天來,就是與本侯說這些?原風,你若是不願意,就將權利交出來,你的那些弟弟多的是想要攬了這權利,用不著你這般的勉強,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怎麼苛待你了呢?隻要你交了權,豈不是無事一身輕?到時候,你也可以像你的二哥一樣,四處遊玩,豈不美哉?”
米偉正的話,字字戳進米原風的心窩,痛的他額頭青筋跳動,拳頭用力的握緊,那陰森冷銳的眸光看向米偉正時,竟讓堂堂侯爺生生的打了個寒噤。
“哈哈哈,難怪,難怪爺爺會對你這般的失望,難怪你連那些庶子都不如,米偉正啊米偉正,你以為你就真的那般的高高在上?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麼混的連那些庶子都不如?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些庶子一個個的都混出了名堂,就隻有你整日在侯府混吃等死?倘若沒有這個勉強送給你的侯爺之位之外,你看看你的手裏,還有什麼?外祖家因為娘親的死,與咱們斷絕了關係,爺爺奶奶搬離侯府,眼不見為淨,就連你的那些庶弟們,都一個個的自立門戶,絲毫不屑與你爭鬥這個所謂的侯爺之位,還有,如若沒有娘的嫁妝維係著你的侯府,你覺得你如今的富貴日子還能過的上嗎?哈哈,荒謬,簡直就是荒謬!”
“為什麼?您難道從來沒有想過,這是為什麼嗎?”米原風無法想象,倘若沒有他支撐著這個家,他的父親如今會可憐到什麼地步。
“混賬,你有什麼資格質疑本侯?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父親?”米偉正的火氣終於被米原風挑了起來,他扔掉手中的煙鬥,憤怒的站起身,跳下了榻,揚手就要朝米原風的臉上扇過去,可惜的是,還未等他的手靠近,已被米原風緊緊的握住,看著父親那張猙獰陰鷙的容顏,米原風的心,沉到了穀底。
“有什麼資格?嗬嗬,資格?不知道,這些算不算?”話落,米原風從懷中抽出一厚遝書信,用力的扔到了米偉正的臉上,米偉正猝不及防,被砸了個正著,俊臉煞那間扭曲起來,米原風無視他的憤怒,冷冷的看著他:“好好看看吧,也許要不了多久,你的侯爺之位,就要完璧歸趙了!”
“你什麼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
米原風的聲音冷到了極致,他的手臂僅是輕輕一推,米偉正肥胖的身軀已是踉蹌著倒退幾步,重重的跌坐在他身後的椅子裏,他剛要開罵,米原風已經走到他的對麵,神色冷漠的坐了下來,為自己沏上一杯茶,看也不看米偉正的反應,自顧自的品茗起來。
米偉正饒是火氣再大,可這一拳頭打在棉花上,也覺得無趣急了,森冷的目光瞥到腳下的信紙,他心念一動,冷哼一聲:“本侯倒要看看,你這個不孝子想要幹什麼!”
米原風涼涼的掃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絲挪揄的冷笑。
“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你這個混賬,從哪裏找來的這些信函?”才不過喝了一口茶,米偉正的叫囂聲就令人煩躁的響了起來,看著他額上涔涔而下的豆大汗珠,還有那毫無血色的肉臉,米原風冰冰涼涼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這是我當初調查你身世時所來往的書信,這些都不值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的這張臉,是不是很奇怪為什麼當初隻有你的臉與老侯爺的不像?嗬嗬,倘若不是爺爺深愛著奶奶,相信她的為人,我親愛的父親,你早就被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