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將午膳一一擺好,文氏想要伺候秦氏用膳,小米卻朝她道:“沒事的,我來就好,你也下去用膳吧!”
文氏沒有堅持,退了下去,小米仔細觀察秦氏的表情,發現她的眼角有些濕潤,顯然,剛剛這裏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小米拿出一個玉色的瓶子,放到秦氏鼻前,一股清涼的味道瞬時彌漫開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後,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小米關切的笑臉逐漸清晰的呈現在她眼前:“米兒……”
“娘,你醒了?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她將被褥放到秦氏的背後,輕輕的扶起她,讓她可以舒服的靠在上麵:“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秦氏小幅度的搖了搖頭:“我不餓,你別忙活了,就是沒什麼力氣。”
“沒事的娘,那是藥物的作用,過一會兒就好了,先喝點水吧!”靈泉水極其難得,具有很好的修補作用,大病初愈的人喝,要好過正常人。
用完水後,小米觀察秦氏的臉色,試探性的問道:“娘,剛剛,他,可來了?”
秦氏臉色一白,先是搖了搖頭,後又點了點頭,就在小米猜測這到底是來了,還是沒來的時候,她的眼眶突然一紅,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來一抹黯然:“丫頭,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很自私的人?”
看她這個樣子,米兒心頭猛地一跳:“娘,他來了?真的來了?”
秦氏僵硬著身子,艱難的點了點頭:“他……來了!”
米兒一聽此話,一下子來了精神,猛地坐直身子,拉著秦氏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他說什麼了沒?娘,他有沒有告訴你什麼?”
秦氏雙目無神的看著前方,“沒有,他沒有什麼,隻是拉著我的手,坐了好久好久。”
“什麼?什麼都沒有說?怎麼會是這樣?”小米失望極了,她想到了開頭,卻沒有想到過程與結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雲翔的口風,真不是一般的緊啊!
想到自己指縫間那明顯的濕意,秦氏若有所思的撫摸著自己白皙的指頭,呆呆的看著小米:“可是,他哭了……那孩子他,哭了,他像個孩子一般,趴在我的床前哭了,我以為那是個夢,米兒,我真的以為那是個夢,可是身體的各處感官告訴我,這是真的,這是真實存在的。他雖然至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可有時候,無聲勝有聲啊米兒!”
聽了秦氏的話,小米這才意識到為什麼秦氏一見她,會那樣問‘她是不是很自私’,現在想想,她好像明白了。
當她痛恨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這個人怎麼解釋,怎麼為自己辯解,可她一旦認定了什麼,就會堅持自己的觀念,死守,拒絕去聽取外界所帶來的諸多線索。
相反,當你窮盡一切都未能改變什麼的時候,隻需靜靜的守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哭泣時,作為母親,她心底那根最最脆弱的弦,似乎一下子就斷了。
不管你曾經對她做過什麼,她的心好像一下子死灰複燃了一般,不但對這個孩子充滿希望,甚至於還會反複的拷問自己。
秦氏如今,似乎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一種患得患失的狀態!
不管雲翔是真心還是假意,他能在秦氏生病的時候,出現在她的病房,那就已經說明他墨邪蓮的身份屬實。
再者,雖然這個實驗的最終,沒有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墨邪蓮堂堂男子漢,依偎在母親的手心裏哭泣,她怎麼想,怎麼覺得自己當初的判斷屬實。
也因為此,潛意識裏,她已將這個人劃到了自己人的行列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