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隊伍重新修整上路,有了這些傻帽送過來的戰馬,速度自是提高了幾個檔次。
或許是接連損失了兩隊人馬,接下來的五六天時間裏,竟然沒有遭遇任何伏擊,眼看已經進入京城的地界,所有人的心全都提了起來。
要想進入京城,就必須經過這座已有幾百年曆史的,長達三千多米的圓形拱橋,除此之外,沒有他選。
“主人,這座橋……”
“過!”
炫日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吐出來,沒有接令。
一旁的梟衛卻已經咬牙跪到地上:“主人,屬下等可以想其他辦法!”
馬車中,墨瀟白輕描淡寫的撩起車簾,“過!”
那梟衛的聲音已經開始發顫,可是炫日卻知道,多說無益,將那人直接給提了起來:“是,主人,屬下等一定想盡一切辦法,過、橋!”
“護法,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梟衛一顫聲問道。
炫日目光複雜的看著前方看似堅實牢靠的拱橋,再想想自家主人堅定不移的語氣,他微微一歎:“下去準備吧,記住,按照我們之前的安排進行,凡事以主人的安全為首要。”
“是。”事到如今,他們已無別的選擇,唯有……以命相拚了!
事實上,早在他們進京之前,就已經收到此橋下麵被埋了無法估量的炸藥,一旦他們的隊伍從上麵經過,對方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毀了它,即使,行走在上麵的人裏麵,有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那個人的心,已經狠到了你無法估量的境地,她難道就沒想過毀了這座橋,即將麵對什麼可怕的後果嗎?
更讓炫日想不透的是,他們家主人竟然真的要走上去,雖然他明白他從來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可這座橋可是有三千多米,你躲得了一段兒,能躲得了全段路嗎?
看著馬車上已經放下去的車簾,炫日再次露出前所未有的複雜神色。
就在炫日惴惴不安,顫抖著雙腿即將邁上這座橋時,身後卻傳來‘鐺鐺鐺’的囉響聲,扭頭一看,‘回避’字樣的旗幟映入了眼簾,再一細看,唉呀媽呀,那,那不是秦相國的馬車嗎?
炫日心理那個激動啊,險些沒當場給人家跪了,這可是救星,救星啊,他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們的相國大人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別人不知道他出現的意義,他難道還不清楚嗎?
那個女人的心就算是再狠,隻怕也不能將秦相國也一起炸了吧?
等,等等,這裏竟然不隻是秦相國一人,艾瑪,竟然還有相國夫人,這可了不得喲,有他們在前麵開路,暗中的人就算是想炸也不敢炸吧?
就在所有人爭相回避相國府的隊伍時,炫日的隊伍卻依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半分,再加之他們的黑衣騎兵隊伍,雖然中間的馬車較為樸素,可看到這些騎兵,相國府的侍衛不敢貿然上前阻止,皇城腳下,貴人多如螞蟻,由不得他們不慎重。
他們不敢惹,可不代表秦相國,當他們的隊伍經過這騎兵隊,走上虹橋時,秦相國剛好撩起了簾子,眼中霎時凝起一道銳光:“停!”
隊伍恰到好處的停下,秦相國的馬車剛好與墨瀟白的馬車並排而行,炫日在馬車停下的時候,立即上前向秦相國行禮:“卑職參見秦相國。”
秦岩看也不看他一眼,目光直視墨瀟白的馬車,聲音冷銳:“敢問馬車中所坐何人?你我既然有緣再這裏碰麵,何不下車一敘?”
他左相秦岩的女兒可是一國之後,身為國丈的他在金國雖然還沒到橫著走的地步,但無論大小官員,還是皇親國戚,哪一個見到他不以禮相待,客氣有加?可這個人,在明知他身份的情況下,竟依然穩如泰山的坐在馬車裏,這讓他的麵子多少有些掛不住,也因而口氣不自覺間冷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