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台之上咿咿呀呀的唱的熱鬧,戲台之下,亦成了自由敬酒時間。
無論是皇上還是皇後,都忙得笑容滿麵,要說這全場之中,唯一冷場的所在,大概就是米小米這一桌了。
瞧這八九個大家閨秀一副恨不能撕了她的惡毒表情,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搶了她們的男人呢!
小米哪裏知道,她們嫉恨的,恰恰正是她平白無故,深受北王殿下疼惜這一點,尤其是剛剛進場之時,那才子佳人的般配一幕,更是氣的她們將手中的帕子險些攪爛了。
“喂,我聽說你是從山溝溝裏走出來的一村姑?你是怎麼勾搭上北王殿下的?”說話的,是一位長相頗為豔麗,眼高於頂的貌美少女,從她不凡的穿著,以及自我感覺良好的傲嬌樣來看,出身定然是非同一般。
是了,坐在她這一桌的,均是三品以上官員的嫡女之位。
“本小姐問你話呢?你啞巴了?”嘖嘖,雖然長得好看,出身也高,但是這性子,是不是也太惡劣了?
小米淡掃了她一眼,沒說話,拿起筷子,就要去夾桌上的菜,她的舉動,立即遭到其他同桌女孩的不滿。
而這個開口說話的女孩兒,恰恰小米有印象,正是之前在長春宮有過一麵之緣的戶部尚書謝高岑之女,謝雯媛。
“米姑娘,靜琪姐姐和你說話呢!”小米掃了眼擋住自己胳膊的那雙細白之手,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筷子,輕挑黛眉:“哦?誰啊,誰跟我說話呢?”
“靜琪姐姐啊,你剛剛沒聽到嗎?”謝雯媛微微皺眉,她難不成耳背了?
“靜琪?”小米目光流轉,最後落向剛剛那位趾高氣揚的少女,扯了扯嘴角:“哦?難不成謝姑娘口中所說的靜琪姐姐,就是你?”
錢靜琪沒想到米小米會這般不將她放在眼裏,當時就怒了,“你,你好大的膽子!”
此言一出,各個方向一瞬之間聚集過來不少的目光,小米微微勾唇,目光平靜的看向錢靜琪,“姑娘,剛剛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叫的是‘喂’,我怎麼就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改名了?你不指名道姓的叫,我哪裏知道你這是在叫我?現在可倒好,倒成了我的不是?”
眼見錢靜琪被小米的這番話刺激的漲紅整張俏臉,小米卻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反而慢條斯理推開謝雯媛的手,“哦,還有,本姑娘耳聰目明,健康的很,不是啞巴,也不是聾子。”
謝雯媛沒想到米小米會當中駁了錢靜琪的麵子,立即皺起了眉:“米姑娘,你可知道錢姑娘是誰?”
“錢姑娘?你剛剛不是說了嗎?錢靜琪嘛,怎麼?她還有另外一個名字?”
謝雯媛目光呆呆的看著她,一時之間,竟然失了音兒,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女人的回話。
倒是一旁的孫雅琳,淡淡的側眸看向她:“她是還有另外一個名字,督查院左都禦史錢安誌的嫡女,哦,順便自我介紹一下,右都禦史孫博達的嫡女,孫雅琳。”
隨著孫雅琳開口,其餘幾名女子也都附和道:“大學士鄭才哲之女,鄭書怡。”
“戶部侍郎衛德佑之女,衛寧。”
“大理寺卿沈成文之女,沈黛瀅。”
“禮部尚書韓飛英之女,韓詩月”
……
隨著眾女紛紛自報家門,小米這才發現,原來這一桌的女子,皆是高官,高官之女啊,這當中,大學士為正一品,其後督查院左右都禦史、禮部尚書、戶部尚書從一品,戶部侍郎、大理寺卿從二品,這麼算起來的話,她若是正了名,在這當中,也不算是墊底的,可惜啊,現在人家都是官二代,她充其量隻能算是……民二代吧?
“
自古以來,民鬥不過官,這官家女與民家女鬥上,如若她沒有墨瀟白在背後撐著,隻怕,沒有什麼好下場。
可偏偏上天眷顧,讓她有一個無論是身份還是地位都壓倒性一切的好男人,她若是不好好利用,豈不是對不起她們在這裏耀武揚威?
瞧瞧,瞧瞧這一個個嘚瑟的,全都是啃爹族,難怪‘我爸是李剛’這般的牛叉,道理在這裏。
在她們一一介紹完自己之後,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到她的身上來,眼底或好奇,或鄙夷,或嗤笑,或期待,獨獨沒有憐憫與同情,難怪她們能夠坐在一起,這算不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其實,仔細想想似乎也不能怨她們,畢竟,高處不勝寒,身為高門嫡女,這眼界上,自然高出其他人幾等,所謂站得高看得遠,時間久了,她們根本就習慣了這樣平衡的對視,哪裏能看得起小米這般靠男人上位的村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