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他們這些獄卒都能瞧得出來這是有心人故意陷害的,這皇上,這百官焉能會不知道?
那些爆料人為什麼這麼做?
自然是要給幕後之人一沉痛的教訓!
瞧,人家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這些人隻能乖乖就範,一個個的,不都得巴巴的上趕著來?
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劉天林正準備升堂審理案子時,師爺跑的氣喘籲籲的攔住了他:“老爺,等等,老爺,那些位,夫人們,可如何是好?”
到底是女人,總不能讓他們和百姓一樣站在外麵看熱鬧吧?這,未免太過不成體統。
劉天林正為這個案子而煩惱著,一聽此話,不由火了:“這裏是公堂,怎麼,老爺我還得給她們提供雅間,讓她們在裏麵吃吃喝喝?告訴她們,想看的話就在外麵等著,不想看的話就先回府,這個案子沒那麼快就了結!”
如果人可以隨便就能誣告,那他這個京兆尹是幹什麼吃的了?
米嬈,你想讓人家進來容易的很,可是想讓人家出去,卻不是你們這些夫人出麵就能夠解決得了的!
劉天林拂袖而去後,師爺苦著一張臉抹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鬱悶不已的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啊?一個個的,都想幹嘛啊這是?”
話雖如此,卻還是老老實實的下去傳話去了,老爺今天脾氣不好,他也能理解,任誰在衙門忙一晚上,第二天還要應酬這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們,都不會有啥好心情的,尤其是,這些個女人,還分明就是來添亂的。
當師爺將劉大人的安排傳達下去後,立即有人不滿了:“劉大人這是什麼意思啊?我們是來見米姑娘的,不是來聽他審理案子的,米姑娘現在不方便,我們可以等啊,難道諾大的京兆府就沒有可以容納我們的地方?說出去也不怕笑掉人大牙啊?”
“這位夫人請息怒,我們大人不是這個意思,畢竟,這裏是辦案的場所,不是一般人能夠隨便出入的地方,相信各位夫人在府裏麵,老爺的書房重地,也不是能夠隨便進出的吧?這裏是衙門,同樣有規矩,還望各位夫人見諒,如果夫人們等不下去,可以先到附近的茶樓坐坐,亦或者回家等候消息,米姑娘什麼時候出來,再上門拜訪就是了!”
“你說的容易,事情哪裏有那麼簡單?”
“妹妹,好了,既然師爺這般說了,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到這邊有消息了,再過來也不遲!”
“還是這位夫人明事理,委實是今天情況特殊,若有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夫人能夠稍微體諒一下,畢竟,我們大人因為這幾個案子,一宿沒合眼了,這不,這邊馬上就要升堂,所以,卑職就先告辭了!”
話落,師爺朝這些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就領著人匆匆的朝衙門走去,那火急火燎的樣子,就好像後麵有什麼毒蛇猛獸追他一樣,這樣的她,委實讓那些個女人心生不滿。
“呸,不過是京兆府裏的一條狗而已,竟然如此的狂妄,絲毫不將咱們看在眼裏,當真是可惡的很!”
“錢夫人,請慎言,如今正值多事之秋,你我說話三思而後行,免得一著不慎,為自家相公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今天咱們上門來不是吵架的,也不是顯擺你的身份的,而是確確實實有求於人,你心裏不痛快,人家心裏又何嚐痛快?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說話的人正是右都禦史孫博達的禦史夫人,孫雅琳的嫡親母親,而與之對話的,則是與她平起平坐的,左都禦史錢安誌的夫人,也就是錢靜琪的母親,隻要稍微一對比,就能夠看出平日裏錢靜琪的趾高氣揚是從哪裏來的,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一樣的囂張跋扈,不看場合。
“孫夫人,雖說咱們今日的確是來求人的,可是你也看到了,這些人根本就不把咱們放在眼裏,居然大門都不讓進,也不看看這都什麼時候了,那米姑娘怎麼可能還在休息?還有,我們要求一個休息的地方,過分嗎?咱們女人家家的,難不成還能竊了他們的府衙的秘密不成?”
錢夫人長相頗為豔麗,錢靜琪足足像了她八分,即使已經到了徐娘半老的年紀,可因保養的好,乍一看,混在這些夫人、小姐堆裏,卻也絲毫不顯老,看起來也就三十出頭的樣子。
與之相對比,孫夫人雖說沒有她那般紮眼,卻勝在氣質嫻靜,樣貌亦是絲毫不輸場,較之錢夫人,她才更像是貴族夫人,也因而孫夫人才是她們這些人裏麵的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