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婚姻可是他們一輩子的事,而非一朝一夕,隻有真正的接納了對方的所有優缺點,那才能長久下去。
因為彼此都有心事,是以馬車中的三人誰也沒有說話,而騎馬行走的邢西陽三人,本身都不是多話的人,自然而然的,也是沉默以對,約莫一炷香的時間後,馬車到了城門口。
他們的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可未來的剛剛好,宮門口因此沒有擁擠,出示了宮牌,他們的馬車順利的進了宮裏麵。
這邊剛下馬車,那邊慈寧宮的掌事太監已經等在那裏,看到尚書府的馬車,連忙迎了上去:“奴才常順給刑大人、靖國侯還有邢夫人、米小姐請安。”
“常公公請起,你怎麼等在這裏?”邢西陽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轉身就朝馬車走去,絲毫沒有理會此人的意思,因而這招呼人的事,自然就留給了米玄奕,這個人雖然隻是個太監,但怎麼說也是慈寧宮的人,不可怠慢。
“回各位貴人的話,太後娘娘知道各位今早進宮,是以讓奴才候在這裏,等待邢夫人和米小姐。”
常順曾經是墨瀟白身邊的人,雖然跟在太後身邊不久,但卻知道眼前這一家子,那可是太後心尖尖的人物,這些人可是比秦家人還要讓她上心,他自然不敢怠慢了去,舉手之間盡顯恭敬,卻沒有諂媚。
待米兒和宋氏、月奴下了馬車,常順立即上前:“邢夫人,米小姐,轎攆已經準備妥當,請!”
米兒看了邢西陽一眼,米玄奕立即明白:“你和娘親先給太後請安,我和爹爹去見皇上。”這後話自然是,一會兒一去去慈寧宮看你們。
米兒微微頷首,忙回頭笑望著常順:“那就有勞常公公了。”
“米小姐客氣了,這是奴才應當做的,請這邊請。”話落,不忘給邢西陽、米玄奕行禮告辭。
月奴自然是跟著米兒走,這南藤,因為墨瀟白點了名要見,自然是跟著他們走,於是在宮門口,一家人就此分開了。
轎攆是一人一台,這路上自然也沒有說話的機會,約莫走了半個小時,總算到了慈寧宮的門口。
“夫人、小姐,慈寧宮到了。”當常順尖利的聲音響起時,米兒打了個不雅的哈欠,揉了揉眼睛,緩步走出了轎攆,刺眼的陽光讓她下意識的眯起眼。
望著麵前宏偉壯觀的慈寧宮,再瞧這一路走來雖然景致不錯的宮景,但到底顯得人煙略顯稀少的後宮,不由帶了些恍然之色。
一年之前,後宮可比現在熱鬧的多,可如今新帝登基,先皇的妃子們皆都遷移到了泰安宮,新後未曾入宮,這整個後宮自然還沒有主人,看起來蒼涼,也屬事實。
就是不知道,這是暫時的涼,還是永久的涼。
剛入慈寧宮,就被左右兩邊的綠油油的菜園子吸引了目光,米兒略顯興奮的疾走幾步,在看到地上種的那些新鮮蔬菜時,不由喜上眉梢:“這些,都是太後娘娘親自打理的嗎?”
常順聽言,立即笑道:“可不是,娘娘閑來無事的時候就喜歡侍弄這些,連小花園也給撤了呢,今天擺在桌上的茶點裏,還有娘娘親自種的蔬菜瓜果呢!”
宋氏一聽,不由滿臉感慨:“那今天,咱們豈不是有口福了?”
“是呀,可不是有口福了,哀家可是等你們等了好久了,怎麼現在才到啊,這番茄、黃瓜、蔬菜沙拉可早就給你們備下了呢!”就在米兒和宋氏駐足觀看的時候,前方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此言一出,米兒和宋氏同時抬起頭,陽光下,秦湘一襲秋香色宮裝,儀態萬千的站在那裏,眉角眼梢流露出如沐春風的和煦。
“臣婦宋氏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臣女米嬈見過太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民女靈月參見太後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宋氏、米嬈、靈月領先,緊跟著他們的侍女嘩啦啦的亦是跪了一地,隻是,此情此景,卻置身在菜園子中間,委實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可即使是這樣,也不影響他們對秦湘的敬重之色。
“好米兒,快快扶你娘起來!”秦湘說著,已是走到了宋氏麵前,親自抬起了她的胳膊,目光含淚的看著她:“沒想到咱們上次一別,竟然又過了兩三年,妹妹,好久不見。”
宋氏亦是眼眶紅澀,她看著秦湘,嘴唇有些顫抖,握著秦湘的手,那是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顯然,話到嘴邊,卻又不知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