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收到墨瀟白的眼色後,米玄奕沉沉的道:“張氏,錢靜琪,你們呢?你們還有什麼要辯解的嗎?”
辯解?剛剛錢安誌都已經認下了所有的罪狀,她們母女倆還有什麼可說的?皇上你擺明的就是要在今天收拾我們錢家,我們就算辯解了,難道你們還能將我們無罪釋放嗎?與其說的更多,招人不耐,倒不如什麼也不說,將來也能落個委屈,思之際,張氏與錢靜琪同時抬頭,意誌堅定的回答道:“回皇上的話,臣婦臣女無話可說。”
米玄奕沒想到這倆人會如此痛快,正在考慮要如何解決時,梅雪突然走了過來,行禮之後,走到墨瀟白身邊低語了一句,墨瀟白聽完,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無奈的弧度,而後朝梅雪揮揮手:“行了,朕知道了。”
錢家母女自然是認得梅雪的,一看梅雪的舉動,兩人心裏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然而,直到她們兩人平安走出宮,望著身後肅穆巍峨的皇宮,仍然不太相信剛剛發生的那一切,會是真的。
“娘,你掐掐我,我們,我們真的大難不死了嗎?”
張氏一眼凝重的看著那高高的圍牆,語氣低暗:“日後,我們不但會大難不死,還會必有後福的,隻是琪兒,你爹他……”
錢靜琪嘴角的笑意一僵,這才想起她的爹爹來,臉色立即變得焦躁起來:“對了娘,我爹他會怎麼樣?”
張氏想到錢安誌對她們娘倆的安排,還有皇上的金口玉言,她相信她們母女倆應該暫時沒有危險了,可是錢安誌,那些罪狀若是定案,重則抄家,輕則流放啊,如果錢家到了,他們張家焉能還有存在的價值?張家屆時若是沒了,他們母女倆該何去何從呢?
想到這裏,張氏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的退盡,難道她們孤兒寡母的將來,要在顛沛流離中生存?
“這都是米嬈那個賤人,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我們怎麼可能落得這樣的下場?”
錢靜琪的咒罵聲,惹來張氏臉色陡然巨變,她猛地捂住自己女兒的嘴,厲聲喝道:“蠢貨,咱們剛剛逃出生天,你居然還敢不知死活的辱罵她?你知不知道,如果沒有她,現在我們已經和你爹一樣下了大獄了!”
錢靜琪傻眼了,“這怎麼可能?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心了?”
張氏深深的剜了她一眼:“你管她存的什麼心?總之我們現在還活著,便是連你娘親我的嫁妝也都被破例拿回來了,接下來,我們恐怕回不到錢家了,好在娘就隻有你這麼一個女兒,加之皇上的許諾,要不了多久,嫁妝就會送到咱們的手上,至於錢家,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這會子已經被圍起來了,咱們,回不去了。”
“啊?那我們今晚上住哪裏啊?娘,咱們離了錢家,要去哪裏呢?還能去哪裏?”
這話問的張氏一陣煩躁,天知道她們要去哪裏?她長這麼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不能怪她自私,而是她一個出嫁女,真的管不了太多,目前唯一能夠顧及的,就是她們母女倆自己的性命,想到這裏,她立即吩咐身邊的嬤嬤和丫鬟:“你們回錢家等著皇上的人過去清點嫁妝,另外,將咱們的……”
一番細致的安排之後,張氏目光冰冷的看著她們:“你們若是忠心事主,將來隻要有我們母女倆一口吃的,就會有你們,明白?”
“奴婢等定當忠心不二,求夫人和小姐收留。”張氏臉色微霽:“好了,都起來吧,趕緊回去等著,若是拿到之後立即派人送往咱們城外的農莊,咱們暫時先在那裏落腳,將來……再說吧!”
“是,夫人!”張氏的婆子和丫鬟離開後,錢靜琪的丫鬟立即變得小心翼翼的,好在母女倆根本就沒有一點出門的經驗,暫時是不會將她們所有人的遣送走或者發賣的,這回天還沒黑,她們坐上馬車,不敢再耽擱,立即往城外的農莊而去。
不過一刻鍾時間,錢家母女的消息就送到了米嬈這裏,靈月無比鬱悶的道:“真是可惜了,本來還以為晚上能看一場好戲,沒想到如今會弄成這個樣子,隻怕晚上發作的時候,咱們誰也看不到了,她也丟不到人了,不過……好在這對討厭的母女倆消失在咱們的視野中的,也算是件喜事,就是我不太明白,你為什麼要放了她們呢!”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這錢家母女夠自私,丈夫出了事,不管不問,就是連錢家那裏她也懶得去通知,隻知道派人去取嫁妝,還有她的娘家,隻怕就是因為她那不爭氣的弟弟,她才覺得自己才有了如今的下場,張家老太爺與老太太早就已經死了,她了無牽掛,弟弟的安危她哪裏還顧得上?雖說這麼做太令人寒心了點,但是,卻也不得不說,這是她們母女倆沒有辦法的辦法,對於她們這種沒有任何生存經驗的人來說,活著,才是對她們真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