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紀媽媽說完話,琉月去了淺雲居。
琅華的氣色很不好,知道琉月要去靜心庵,沉默了很久,神色一直怏怏的。
剛才進門時,琉月便聽青芷說,哥哥聽說她被劫持時,正在院子中慢走,當時便一頭栽倒在地上暈了過去。
琉月心裏難受,看著琅華道:“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任誰欺負都沒氣性的公儀琉月,我會照顧好自己。”
琅華很想問問章九爺的事情,卻知道妹妹不願提起此人,也隻有作罷,少不得還是叮嚀幾句。
見哥哥神色疲憊,琉月隻說了幾句話便準備離開,臨走時笑著道:“哥哥,你會永遠心疼我的,對吧!”
琅華無奈的笑:“傻丫頭,又問傻話,哥哥不心疼你,心疼誰?”
琉月拉著琅華的手,仔細看著哥哥與自己相似的麵龐:
“哥哥,若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也不會怪我,仍然永遠都疼我嗎?”
琅華反握住琉月的手:“月兒不會做對不起哥哥的事情,若真有一日做了,也一定是迫不得已,所以,哥哥不會怪月兒,會永遠疼月兒。”
琉月揚了揚下巴,得意的說道:“哥哥最了解我,我當然不會做對不起哥哥的事情。”
轉身出了內室時,眼淚卻倏然而下。
留秋歌照顧快要入睡的琅華,琉月拉著青芷去了西次間,足足說了快半個時辰的話。
用過午膳,琉月一行人動身前往位於城北郊外的‘靜心庵’。
負責護衛的仍然是劉敬。
劉敬幾個護衛失責,劉敬作為隊正,受到的懲罰最重,被典軍下令杖責二十,關了起來。幸好他有功夫護身,二十個板子倒也未傷筋動骨。
隻是,一來麵子上過不去,二來他知道,往後不僅升遷無望,能不能保住現在的軍職還是兩說。
是琉月在公儀明城麵前為他求情,說用慣了他,讓他這次護著去靜心庵,因此,劉敬如今對琉月又多了一層感激和愧疚。
因挨了板子,劉敬忍著痛,走路一瘸一拐,態度上卻絲毫不敢馬虎,琉月帶的東西不多,下人除了青鎖細細和絲竹園裏一個信任的婆子。
便隻有劉敬等五六個護院,算是輕車簡行,一個多時辰後,馬車晃晃悠悠到了靜心庵。
祁韓這邊,一早收到郡主的信,便開始忙碌起來。
傍晚,南子言收到了剛剛送來,琉月以及祁韓今日的行蹤。
一個月前,從藍夭那裏知道,公儀明城身邊的大掌櫃祁韓竟是那丫頭的人,當時他有些小小驚訝,她看起來心思單純,竟然能策反公儀明城身邊的人?!
南澤稟告完琉月的消息,又道:
“主子,祁韓今日從鋪子裏出來,雇一輛馬車,在城南轉了一大圈,然後易容去了城西人市,買十幾個人,全是身強力壯之輩。
買來的人,都被祁韓安排在城東他的私宅裏。”
靜心庵供有琉月生母的靈位,南子言並未對她去庵堂感到奇怪。但祁韓鬼鬼祟祟的去人市買人,讓他覺察出幾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