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是張瑞意料之中的躲開,可結果卻有些差強人意。
——就在車頭還有兩三米的距離就要碰到路銘希的時候,那個使她愣神的帥哥大吼一聲後飛奔向她,以標準英雄救美的姿勢一把摟住路銘希的腰,將她護在懷裏,借著力道使兩人避開了車子前行的方向,撲在了一旁的水泥路上。
“啊!”
畫麵看上去很美,隻是……
“我操?你們在搞什麼?”張瑞將車停到一邊就急匆匆地趕到撲在地上的兩人跟前,一臉茫然地看著他倆。
趙樂臣揉著摔痛了的手肘,看了看在一旁疼得齜牙咧嘴的路銘希,又轉頭衝著張瑞道:“我還想問你在搞什麼?會不會開車?沒看到有人在前麵嗎?”
“嘿!”張瑞被趙樂臣的三個問題問得有些窩火,也不解釋自己的所作所為,叉著腰俯視著坐在地上的趙樂臣,便順著趙樂臣的話越描越黑:“要不是有這個傻女人擋在前麵,我還不撞了呢!”
“你……”
“你什麼你?也不想想這種和步行沒區別的車速能撞死個人啊?想演苦情劇去片場啊,在這裏浪費什麼演技?”
“我……”
“別吵啦!”路銘希擰巴著一張臉,渾身上下被摔得哪兒哪兒都不舒服,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倒在地,翻著白眼地問:“我說你們一會兒再吵好嗎?麻煩誰先搭把手把我弄起來可以嗎?”
身邊的這兩個男人為路銘希吵起來這事兒一點也沒讓她的虛榮心感到滿足,相反,正常人不應該先管管傷員的死活再產生糾紛嗎?把她晾一邊,接著兩人吵得好高興是什麼情況?
“你沒事吧?”
“還活著就自己起來。”
前者是對陌生人慣有的關心語句似的廢話,還隻僅限於廢話,趙樂臣邊問邊自己先站起來。後者是熟稔的人之間才會有的惡言惡語,張瑞話雖這麼說著,但下一秒就俯身小心翼翼地把路銘希扶了起來。
路銘希有氣無力地拍打著身上的灰塵,張瑞直勾勾地看著穿在她身上的裙子後擺,沒有一點想幫忙的意思。
——碗大的窟窿。
“……”
你好,窟窿。
再見,三千多塊。
看著這般情景,趙樂臣也想到這二位該是熟人,而先前未發生的車禍想必也是惡趣味般的玩笑,像張瑞說的那樣,他就是走錯片場多管閑事,“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不準走!”張瑞也搞不懂哪兒來的怒氣,反正就是不能讓他就這麼走了。
“為什麼?”還要他留下來看戲嗎?
“為什麼?”快點讓他走,她還沒想好怎麼再次麵對他。
“我他媽就搞不懂了,長得帥就能隨便英雄救美啊?”張瑞一把拉過路銘希,指著她衝趙樂臣繼續道:“都是你沒事兒演什麼英雄救美,呐!人傷了,裙子也破了,你得賠!”
“什麼?”這是什麼鬼邏輯?
“哈?”就算是碰瓷也該是開車的賠錢吧?
張瑞才不管他現在有多像潑皮無賴,繼續無理取鬧:“這樣吧,看你長那麼帥,刷臉卡打八折,醫藥費和精神創傷費就不用賠了,裙子四千塊,刷卡還是付現?”
“什麼?”趙樂臣遞給了身邊同樣目瞪口呆的路銘希一個“你的朋友是有病吧?”的眼神。
“哈?”路銘希避開了趙樂臣的眼神,恨恨地咬著牙看向張瑞,什麼叫醫藥費和精神創傷費就不用賠了?她就那麼不值錢?
“別傻愣著了,這裏不讓停車的,賠錢走人,快點。”
“我……沒錢。”
“那我載你去銀行取現。”張瑞不屈不撓地提出折中方案,大有拿不到錢不撒手的架勢。
“……卡裏也沒錢。”
“怎麼可能?”張瑞上上下下地打量起趙樂臣,看不出品牌但剪裁絕對一流的修身西服外套裏是白色內搭polo衫,水洗做舊的寬鬆牛仔褲下配了一雙磨砂皮質的休閑鞋,品位不俗的裝扮很符合當前的流行趨勢,再配上那張帥臉和線條不錯的身材,怎麼看怎麼都不像連幾千塊都掏不出來的主兒。
張瑞很是不雅地瞄著趙樂臣的腹部,“哥們兒,撒謊可是會降直徑的。”
“……”
“……”
“喂!你們三個,這裏不準停車,快開走!”雲視大樓的保安指著他們仨一邊嚷嚷著一邊徐徐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