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膩的女聲從前方傳來,蘇禾保持著腳下步伐的頻率,瞥了一眼前方某扇門前站著的女人。

裁剪得體的黑白波點雪紡抹胸連褲裝,是某知名品牌今年春夏剛發布的新品,腳上的那雙緞麵黑色細跟高跟鞋襯出女人可圈可點的腿部曲線,披肩的卷發和臉上那副偌大的墨鏡擋住了女人三分之二的臉。

門裏的男人一把勾住女人的腰,往門裏一帶,將女人抵在牆邊,男人箍在女人腰上的手慢慢收緊,試圖減小二人之間的空隙,另外一隻手撐靠在牆壁上,泛白的指節彰顯著男人蓄勢待發的情愫。

“討厭……嗯……關門。”

女人嬌嗔的低喃喚回了男人僅存不多的理智,房門的鎖伴隨著男人如洪水猛獸般的吻一並落下,將房裏的即將上演的一切與世隔絕。

蘇禾麵無表情的繼續朝前走去,這樣的情景見得不少聽得也多,那個女人穿著打扮雖是不凡,不過,男歡女愛的事放哪裏都是在正常不過,包括在娛樂圈,蘇禾隻是湊巧目睹了個開場罷了。

行至方才女人所站的位置時,蘇禾順手把“請勿打擾”的提示牌掛在了那扇掩藏住房間裏的秘密的門把上。

酒店大堂裏,依然是固有的人來人往,蘇禾在人堆裏尋覓著他所要找的身影。

“這裏,老大!”不遠處的顧斐正朝著蘇禾招手。

蘇禾快步向顧斐行去,眼見顧斐提在手上的大包小包,蘇禾露出滿意的笑容。

“辦好了?”

顧斐把手裏的東西向蘇禾揚了揚,一翻白眼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

“隨便問問,那麼認真做什麼?”蘇禾又順毛摸般地安慰道:“辛苦了,這個月起漲你兩千的工資。”

得了便宜還賣乖是普羅大眾的一貫心理,就連一向幹練的顧斐也不例外,“謝謝老大,你別說,這趟跑得累死了,路銘希的外婆家在雲南一個偏遠的農村啊,我先是飛機到昆明,然後轉大巴到玉溪市澄江縣,再換當地的黑車才到那個農村,然後又馬不停蹄地趕來無錫……”

“再加三千夠麼?不夠你自己開。”

顧斐吐了吐舌頭,本以為和蘇禾一樣大部分時間都保持麵癱的麵龐,此時笑得比任何時候都甜,“謝謝老大。”

“東西都給我,你去市區找家酒店先住下,這邊都客滿了,兩三天後我們一起回去,這期間你都沒什麼事了,隨便你怎麼玩。”

“嗯”顧斐把手上的東西都遞給蘇禾,又問道:“那老大你呢?”

之所以知道這家酒店客滿,是在查到路銘希在這兒入住後,蘇禾也打算預定,但那時候已經滿了,顧斐不提,蘇禾都快忘了他還沒地方可住。

若和顧斐一起住到無錫市區,來回得耗費一些時間,以蘇禾的名氣,引起騷動在所難免,另外,他不敢保證,如果他離開,下次要抓住那個像泥鰍一樣的女人會不會還像這次一樣順利。

“不用管我,我有地方住。”

路銘希房間裏不是還有張沙發麼?小是小了點,硬也硬了點,不過靠著睡一兩天又死不了人。

“老大,跟了你那麼多年,我知道很多事情你都有計劃,能搞定,但是,這次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在路銘希身上花那麼多功夫?”

自從出了他和張瑞的緋聞之後,蘇禾對於怎麼破解緋聞早已想好了辦法,可路銘希配合之餘又不按他所想的那樣配合,才會把原本簡簡單單的方法搞得如一團麻一般混亂,複雜。所以,他隻不過是在按照他所想的計劃去逐步破解困境,卻從沒想過怎麼回答現在顧斐提出來的問題。

為什麼?

之前,他可以說隻是用自己的方式,讓徐濤見識到一個成功的澄清同性戀緋聞的案例。

然後呢?蘇禾都做了什麼?先是為了示好,根據顧斐調查到的路銘希的資料,為了路銘希那點為數不多的喜好,搜刮了全城的哆啦a夢玩偶和模型;緊接著又拿封殺來威逼利誘路銘希就範;然後在蘇禾自己被路銘希攪合的自身難保時,他還去看那見鬼的偶像劇,甚至還殺到無錫說了一天別別扭扭的話;最後,勞師動眾的讓顧斐跑了趟雲南捎來他此時提在手裏所謂給路銘希的驚喜……

僅僅是為了讓路銘希幫忙以緋聞澄清緋聞,所以就需要做那麼多麼?

還是,因為和兄弟團押上了風禾盡起以及輸了要娶遲佳那位名媛的賭約,所以蘇禾才會那麼賣命?

亦或是……

“你也說了我能搞定,怎麼搞定不重要,到時候看結果就好。”

蘇禾自己都理不清,就更不知道從哪裏向別人說起了。

世間哪裏有那麼多智者?即便是發明大王愛迪生,他亦是失敗過一千六百多次才成功發明出了白熱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