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王府內仍是秦若羽的喪期，棺槨擺放了數日，赤清蕭做了做樣子，扶棺而出送去了陵寢。歸來之後他與素小柔更明目張膽了起來。
歸來之後赤清蕭長籲短歎道，已然死了四位妻子，恐怕他這克妻的名聲傳出去，下半輩子再也沒有女子敢嫁給他了。
素小柔翻了翻白眼。
活該。
赤清蕭又說道：“妻子沒有就罷了，至今也一無所出，這才可急人呢。”
素小柔說：“哦。”
赤清蕭好似恍然大悟道：“哎，我越看雲安越喜歡，你喪夫我喪妻，雲安這孩子怪孤獨的，我打算將他過繼到自己名下，再請皇上賜道恩旨，將我這爵位讓雲安世襲了去。”
素小柔依然冷漠道：“哦。”
赤清蕭露出狐疑的表情：“怎的昨夜過後你變了個人似的。”
太後是他的初戀。
初戀。
慣用手法。
初戀。
素小柔冷漠道：“沒有呀。”她這時正在做女紅，一剪子把緞子給剪開了。
赤清蕭挑挑眉道：“本王最近在認真思慮，為了給雲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不如勞請素姑娘大駕，下嫁給本王如何？”
素小柔放下針線，長長歎了一口氣，並沒有說話。
赤清蕭又道：“你如此辛苦了大半輩子，若是……”
“王爺，”素小柔終於回頭去看他：“您是金貴之軀，民女可高攀不起。”
“你如今是前素王妃的名字與身份，不算高攀。”
素小柔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道：“您有沒有算一算，方才那番話您總共說了給幾位女子聽過？您可知道人貴情真，但一番情話若是說給了太多人聽，便也不值錢了。您的王妃方方去世，您就想著如何續弦，九泉之下她若有知隻怕化成厲鬼也不會放過你吧。”
猝不及防踢了一塊鐵板，赤清蕭默默撐開折扇，合起來，又撐開。
“我不信什麼鬼神之說。”
素小柔又說道：“那你可有過真心？”
真心？
如何沒有。
正當赤清蕭走神間，雲安已經結束了簡單的授課，由侍女牽著回來了。
赤清蕭抱起雲安想逗逗他，哄他叫他爹。
雲安雖小，卻也認人了，他眼見赤清蕭是個生麵孔，不論怎麼哄都不願意張嘴，最後哇的一聲就哭了。
素小柔心下一緊，趕緊抱過雲安來哄，雲安抱著素小柔的脖子一直喊娘，哭得可慘了。
素小柔忽然想起來赤玉疏在這一年間不斷給雲安洗腦的事情，沉默了瞬，沒注意到一旁的赤清蕭連連踢到鐵板，麵色已經不大好。
“你且和孩子好好休息吧，本王不急，來日方長。”
又是一日與赤玉疏接頭交換消息，素小柔明裏暗裏傳遞了不少王府的內部消息出去，赤玉疏篩篩選選，覺得這些消息過於膚淺，不甚滿意。
素小柔沉默片刻，道：“若是赤清蕭想與我成婚，你覺得可行？”
赤玉疏道：“你自己把握，若是你不嫁給他，你在他心中就是得不到的永遠最珍貴，但你若不嫁給他，那就沒辦法取得他完全的信任。”
素小柔明了。
赤玉疏和赤清蕭，的確並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