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石安更是勾起嘴角冷笑道:“好!真是好!敢到我宋府來撒野,真好膽量!來人,將這二人拿下,交由京兆府處置,嚴懲不貸!”
京兆府比較大的案子,經常要移交刑部,宋石安如今兼任刑部尚書,他說嚴懲不貸,那就必定是嚴懲。搞不好,這夫婦二人都沒命走出刑部大牢了。
李大勇和趙氏沒想到會落到這個地步,慌了手腳,不住地磕頭求饒:“大人饒命,小姐饒命!”
揮揮手,攔住要上前的家丁,宋子儀目光幽深,盯著他們道:“想要饒了你們也可以,隻要你們說出,宋內府是誰跟你們勾結,我就饒了你們這次。當然,你們可以選擇不說,不過,我的父親不但是右相,還是刑部尚書,隻要讓他徹查你們的來曆,查探這段時間什麼人跟你們接觸過,事情自然會水落石出。你們想清楚了!”
說著,挑釁地瞥了眼旁邊的宋子清。
“宋府?子儀,你的意思是,咱們府內有人跟他們勾結?”宋石安有些驚訝地問道。
宋子儀沉聲答道:“父親,現在這事,顯然是這對夫婦到咱們宋府來生事,其他的倒也罷了,如果不是與咱們府裏的人勾結,又怎麼知道女兒耳後有顆紅痣?又會專門選在今日這樣的大好日子鬧上門來?那人必定跟女兒十分相熟,否則不可能知道這樣隱秘的事情。”
跟宋子儀相熟,還是宋府裏的人……聞言,宋石安自然有些懷疑地看了宋子清。
門房有宋子清的心腹,這些人都是當初朱曉顏留下來的,這點並不是什麼秘密。
再加上剛才宋子清的表現和言辭又那樣怪異,先是失聲透漏出宋子儀的所在,有不停地勸說他讓宋子儀驗身……宋石安想著想著,濃黑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心頭有些惱怒,宋子清這是在搞什麼?之前想要嫁給定王,結果被人一拳打了回來,弄得整個京城都將宋府當成了一樁笑料,她倒好,居然不知道反省自己,最近老是窩在自己的院子裏閉門不出,突然又弄這麼一出,到底是在打什麼主意?
宋石安想著,看向宋子清的目光也就顯得十分的不善了。
被他這一看,宋子清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老爹已經疑心到她的身上了。
這兩個人,之前都是宋思文派人去接觸的,雖然隱秘,但有人進出他們的住宅,還是會被注意到,而且是因為這兩人和宋子儀眉眼有幾分相像,所以才選了趙氏夫妻。
但宋子清也知道,這種潑皮無賴專門就靠敲詐訛人為生,口風必然不會太嚴,說不定幾棍子打下去,就會把她和宋思文供出來。
這種後果,她事先也曾經想過,但因為篤定宋子儀是章姨娘生的,所以隻要證明了這一點,事後她大可以主動向老爹交代,因為有事實證明,屆時相信自己老爹總不會太難為她。
但現在的問題是,事情還沒爆發,就被宋子儀拆穿了。
她本來不想摻和到這件事裏,但現在形勢有變,與其放棄這樣的機會,等到那兩個無賴交代,或者查到其他的細枝末節上麵,繼而再懷疑到她身上,還不如她現在主動說了,拚個魚死網破。隻要證明了宋子儀的確是章姨娘生的,到時候,她這一切舉動,就是在為宋府除害,非但無過,反而有功!
想到這裏,宋子清沉聲道:“父親,我有事要稟告!這件事關係到四妹妹和章姨娘的清白,請父親一定要聽我說完!”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一片嘩然。大家都不知道,這宋府到底是在做什麼?怎麼這些事情一出出的,竟然比演戲的都要精彩?
被宋子清這麼一鬧,宋石安的目光便禁不住有些冷,但隨即,他也知道這件事到了這樣子,是不可能強行壓製下去了。倒不如索性攤開來,看看宋思文和宋子清都還有些什麼後招,遂在一些賓客的竊竊私語當中,看了宋子清好一會兒,才揮揮手,忍氣道:“你說吧!”。
這樣一來,眾人更是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全神貫注的開始聆聽起事情的發展進度了。宋子清這才跪倒在地,坦然道:“啟稟父親,不必查了,這件事是女兒所為,這兩個人是女兒找來的。”
“三姐姐,怎麼是你?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宋子儀當著眾人的麵委屈的直驚呼,驚訝得天衣無縫。
雖然有所猜想,但真正聽到她這樣說,宋石安還是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皺眉道:“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