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一間分好的休息室,灰塵不少,但勉強能住,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打理過了。

久違的休息沒有讓他在身體方麵好受多少,因為過度運動拉傷的肌肉隻能先揉一揉再做打算,畢竟這個莊園裏麵不是什麼都有,治療就擱置了,不過適度鬆弛對於精神上的放鬆來說是非常有效的。

這會兒已經是大清早了。

“我能進來嗎?”

門被敲響了,聽聲音是艾瑪。

“請便!”

他不緊不慢地直起身,從躺變為坐,倒是有幾分對這個環境習以為常的感覺。

“嘿,莫布。那個,我的意思是說,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

她從門口進來,走到了床沿邊,將凳子搬過來坐,像是要進行睡前談心,不過莫布很快打斷了她的話。

“我明白,艾瑪姐,不可能所有人都逃的出去,但是我們已經在風口浪尖了。”

他嘴裏有點澀,但是莊園裏解渴的東西隻有水,味道還有點怪,他可不想在保證生命體征的情況外再喝第二口。

如果有些果酒就好了,他略微走神。

“莫布,你不該經曆這場災難的,你應該坐在教室裏,放學之後和同學去踢足球!一想到這些我就在心痛……黛兒也是,她是個很好的人。”她捂著嘴,隨時能再哭一場的樣子。

莫布多了一嘴:“艾瑪姐和黛兒姐認識?”

“啊,不,不,你怎麼會那麼想……”艾瑪連忙否定,但莫布好像抓住了什麼脈絡,雖然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言語間卻多是誘導。

“皮爾森和你……你猜,監管者之間是怎麼樣的?有莊園的主人在,他們不會自己打起來,可是他們平時怎麼相處呢?”

“他們為什麼要相處?他們都是殺人機器。”

艾瑪表現出一副無知而疑惑的樣子,好像的確什麼也不知道。

“他們不需要交流嗎?或者衝突——比如裏奧和傑克都想去同一個地方然後大打出手?”

“他們倆不會打架的。”

這回答過分直接,明擺著在說裏奧和傑克曾經也是摯友……

摯友?

克利切是“小偷”的慈善家,與黛兒有往來——這是在黛兒的日記裏以一種厭惡的筆觸記載下來的——而克利切愛慕著艾瑪,如果艾瑪不知道黛兒還好說,黛兒卻不可能不知道克利切隨時提在嘴邊的心上人,但日記裏卻根本沒有寫到這一回事,兩個人一開始也“很自然”的彼此不認識,後來卻漸漸關係好的不得了。

此事蹊蹺。

“啊,我的意思是一定會有人阻止他們的,比如班恩,嗯,他們不會隨隨便便動手的。”

“艾瑪姐……”

“嗯?”

“你不覺得這個世界對於犯了錯的人來說,太仁慈了嗎。”

艾瑪從偽裝中驚醒了。

爸爸沒有做錯,錯的是那些家夥……

憑什麼就不能懲罰他們?

毀掉不就好了嗎,用我知道的現實,來審判他們的罪過,將他們送往極樂!

“莫布也是嗎?莫布也是,壞孩子啊。”她的小拇指指尖微微一抽,似乎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我本來還想著,隻有莫布也好,和我們一起在桑菲爾德好好活下去就好了。你騙了我,就連你也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