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再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
“朝陽,求求你,睜開眼睛跟我說話啊……”
“朝陽……不要丟下我……”
“我怕寂寞,你還沒有教會我怎麼去愛一個人,朝陽,跟我說話好不好啊?”
不遠處的黑色大船上,一身錦衣的男子看著那痛不欲生的女子,臉上沒有憐憫,有的隻是無限的憤怒。
朝陽,他憑什麼能占據她心中那樣重要的位置?她為什麼要為一個男人哭泣落淚,朝陽憑什麼?
琴無邪覺得自己再也無法呼吸過來,心就像是被一刀一刀的割開了,如果朝陽還在,看到她的淚水會同他一樣。
朝陽,你走了,卻也將痛苦留給了她,這樣真的是為她好麼?
走至她的身側,他低頭看著她,不言不語,他在心裏對她說:“你傷心的時候,我會陪著你傷心,你哭泣的樣子,這一次,我會當做沒有看到。”
當陌弦月抬起頭的時候,看到了對麵漸漸駛離的船,船頭上,那桀驁不馴的男人依然站立,所有的人都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殘忍的笑容:鏡饒月,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死去,隻要你還活在這個世上,你就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陌弦月看著前方遠去的人,眸中首次有了將人置於死地的決心。
耶律天齊,我陌弦月在此發誓,與你勢不兩立,有朝一日必將用你的骨血來祭奠朝陽!
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陌弦月第一次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望著懷中的人,過去的片段如潮水一樣擁入腦海之中。
而這一切,竟然隻是過眼雲煙……
她仰著頭,似要將自己幻化成風,隨那如風的男子一同離開……
陌弦月失蹤了,朝陽離開的那一天,她在下午的時候就消失了,帶著朝陽的遺體一起。
原晉和原落不敢相信琴無邪他們帶回去的消息,東鑠國的將士們被如此突然的消息嚴重打擊了,久久無法回神。
東鑠國的太子殿下,居然……
這怎麼可能?
所有東鑠國的人都瘋了,精神極度的緊繃著,勢要看到朝陽的遺體,否則絕不善罷甘休。
“蘇公子,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原落走到蘇逍遙的麵前,滿是顫抖的問。
蘇逍遙的神色亦是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是第一次看到那樣的陌弦月,哭泣的她,無助的她,那樣一個自傲的女子,竟然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可是在哭過之後,她卻又沉默了,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情沉重,想安慰,可是這時候去安慰應該說什麼,讓她節哀順變?
真正失去了在意的人的人,最厭煩聽到的便是“節哀順變”這幾個字,那是在提醒他已經過去的人。
所以他們都沉默了,如果可以,他真的很想罵朝陽一頓,問問他為什麼就那麼走了,徒將傷悲留給活著的人。
尤其朝陽是為了保護她而離開,換做任何一個人都無法輕易接受。
陌弦月有著過硬的心腸,可是在真正麵對愛自己人的時候,她又如何能硬的下心來?
此時原晉和原落的問題更是讓他無法回答,他們不相信那個事實,他又能好到哪裏去?他親眼看著朝陽在僅僅說了那一句話之後就閉上了眼睛,那樣一個如風如塵的男子,竟然就那樣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眾人的不言不語讓原晉和原落心涼了通透,鏡宇白臉色也是一片蒼白,朝陽太子……他居然會……
原本士氣就已經低落的東鑠國軍隊,此時此刻更是進入了寒霜地帶,前所未有的失落,士氣大減。
南詔國的人沒有理會那群將士如何,不是因為他們冷血,而是因為他們的信念問題,作為士兵和將軍,他們能做的應該是整理心情,好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皇上。”赭影他們找了很多的地方都沒有找到陌弦月的下落,心中不免擔憂了起來。
“還沒找到嗎?”琴無邪沉聲問,聲音也帶著些許的沙啞,可見他的心情亦是沉重異常。
玄燁搖頭,“這附近能找的地方我們都找了,但是依然不見樓主。”
琴無邪望向了遙遠的天際,良久,才道:“沉醉的船也不在……讓她靜一靜,她會振作的。”即使他說這句話的時候並沒有十足的底氣,可是此時說出來也是出於對她的了解。
如果她是陌弦月,就會很快讓自己走出來,然後去麵對自己的仇人,手刃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