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把你放在這裏了,”她輕輕的撫上他的臉,指尖在觸碰到那金色的防護罩的時候如同被電擊了一般,一抹猩紅緩慢的流出,滴落在防護罩上,瞬間就被吸收了。
沉醉趕緊將她的手拿回來,上古時期的東西弄傷了人,絕對是致命的,她居然如此魯莽!
陌弦月抽出自己沒有感覺的手,有些無奈的看著裏麵的人,自嘲的道:“朝陽,這一次,我竟然連碰都碰不了你了!”
如果你覺得寂寞,就在夢裏告訴我,我會來看你的。
如果想我了,就來找我,不管你是以何種狀態出現在我的麵前,我都不會害怕。
原諒我的自私,我不能讓你認祖歸宗,你討厭的皇宮……永遠再也不用去了。
可是,我也離開了你,你會怪我吧?
朝陽,如果人真的有來世,下一世,就讓我為你付出吧!
人都說無情之人必經曆過了傷痛,陌弦月的傷,來自於朝陽。
她對他人如何她自己不知道,可是此時此刻她卻知道,自己對朝陽的殘酷……
害怕寂寞的人,她卻將他一個人留在了那冰窖之中,留給他的隻有無盡的冰封世界。可是,在那個時候,她也將她對他的感情埋進了防護罩之中。從此之後,他就隻能帶著他們的感情記憶,一直是在那裏。
沉醉和耶律天赫無法看透她的心思,他們甚至不敢相信為何她會表現的如此淡漠。
將朝陽放在那與世隔絕的地方,即使要去到那個地方,也需要那一張海上的地圖,那裏,怕是已有千百年沒有人去過了。
在回到船上之後,陌弦月將那張記載了航線的地圖燒了。
“師妹?”耶律天赫下意識伸手去阻止她的動作,可是卻被她在中途阻止了。
“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他在的地方,那裏……隻有我知道就好了。”陌弦月的聲音很低很低,低到幾乎聽不見她在說什麼。
當這一句話說完之後,她便已經昏迷了過去。
沉醉和耶律天赫兩人都緊張了起來,給她把脈之後才發現,她的身體已經太過虛弱,加上冰霜雨水的連續刺激和冰窖之中多年前的金剛罩的傷害,她的氣息已經不定了。
如果他們發現的晚一天,也許她真的就要跟朝陽一起去了。
眼前的這個女人,到底為什麼會對她自己的也那麼的殘忍?
難道她不知道等待著她去做的事情其實有很多嗎?
陌弦月是知道的,她沒有忘記朝陽是如何而死,更不可能在知道了凶手是誰之後還無動於衷。她需要給朝陽報仇,需要將這一切都平定下來,朝陽的願望,就是希望能夠在一個沒有亂世的地方隱居著,盡管如今的他隻是一個人。
可惜陌弦月還是高估了自己,她以為自己能夠承受住那些外來的病痛,以為自己不會病倒……結果也隻能證明,她還是一個普通的人,她不是神!
琴無邪看到那虛弱的女人的時候心跳仿佛停止了一般,不過五天的時間,她到底想把自己折磨成什麼樣子?
“其他的話先別說了,她一直在發燒。”沉醉阻止了要發火的琴無邪,趕緊對他說道。
一聽這話琴無邪也立刻察覺了她微紅的臉,從沉醉手中將她抱過去,一邊往屋內走去一邊吩咐:“讓上官過來,快!”
沒有去打仗的人立刻都亂作了一團,沉醉和耶律天赫將人交到了琴無邪的手中,這也才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
“走吧,一起去喝一杯吧,有他在,陌弦月不會有事。”沉醉拍了拍耶律天赫的肩膀。
兩人原本是沒有交集的,可是這一次卻著實讓他們彼此認識了起來,或許是因為性情的緣故,所以他們也算有了共同的話題。
對於沉醉的邀請耶律天赫並不做拒絕,勉強一笑道:“走吧!”
他們的心情也太過壓抑了,需要來讓自己恢複一下,不然所有的人的心情都處於低穀之中,這一場仗也真的難打下去了。
人生難得一知己,如果碰到了,有了相同的話題,有了一樣的心思,不妨讓對方來聽聽你的心聲,讓精神放鬆一下吧!
沉醉與耶律天赫之間就是如此。
上官玄十萬火急的趕來,給陌弦月查看病因。
許是在之前跟陌弦月學了很多,他的醫術已經上升了好幾個級別,再也不是當初的小毛大夫。
“她怎麼樣?”琴無邪的臉色難以言喻的黑,黑的上官玄額頭上的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