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娘娘,公主,”正當我和軒冥哥哥、軒悅在昭雲殿閑聊的生活,韓曉進來請示道,“沈太醫到了,要宣進來嗎?”
“嗯,叫他進來吧。”皇上點頭道。
本來按照規矩,後宮妃嬪在召見太醫診病時是要坐在簾子裏隻伸出一隻手讓太醫把脈的,而且手上還要蓋上一塊絲帕以防止與太醫的直接接觸。雖然今天來的太醫正是我的二叔的長子,我的二哥,但是沒有皇上的特許我也是必須要遵守規定的。
“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公主。”二哥進到屋裏,行禮道。
“愛卿請起,今天沒有外人,就不需要如此多禮了,坐吧。”皇上很和氣地說道。
“是。”二哥還是很恭敬,畢竟在宮裏,誰都需要小心翼翼地來使自己不犯下任何一點有可能成為別人把柄的錯誤。
“二哥,”看著他最後還是坐了下來,我柔聲問道,“家裏最近都好嗎?”
“是,都好,隻是前些日子皇後在安國寺裏齋戒,家裏人都有些擔心。”二哥答道。
“嗯,那現在就好好給朕的皇後診脈吧,回去也好給家人交差,啊?”皇上不鹹不淡地接過話,但是缺多少透出些難以抗拒的威嚴。果然啊,皇家的事,不是哦那麼好做的,前一秒還對你和顏悅色的,下一秒也許就因為你一句無意間的笑語二回給自己甚至家族帶來殺身之禍。二哥他,在這一點上的認識,還是不夠啊。
“是啊,”為了緩和下不知不覺間冷冽下來的氣氛,我故意笑道,“民間不是有句話叫‘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沒想到,叔叔嬸嬸倒是挺舍不得我這‘潑出去的水’的,即然這樣,我當然也不能讓你們多擔心啦。”
說著便把手伸出去道:“二哥可是要好好看啊,若是出點什麼差錯,皇上可是饒不了你的呢。”
“哈哈,”軒悅大笑道,“皇兄啊,皇嫂還真是把你吃死了!”
皇上詳怒道:“你再亂說就把你再管回到容月樓裏,兩個月不準出來!”
“啊~皇上恕罪啊......”軒悅雖然口中說著請罪的話,但臉上依然是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也難怪讓她的皇帝哥哥生不起氣來。
“好了好了,”皇上也帶了笑意,“你再鬧下去還讓誠泰怎麼給雲兒診脈?嗯,誠泰,快開始吧。”
“是”二哥一麵應道,一麵就伸出手來搭在我的手腕上。
隻是一下子,他的眉頭便皺了起來,看的我們其他三人都是一陣緊張,卻誰都不敢出聲打擾。
終於,他鬆開了我的手,皇上立刻緊張地問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二哥他退後兩步,跪下道:“回皇上,娘娘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隻是......要恭喜皇上,娘娘她......已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了。”
“什麼?!”我、皇上、軒悅三人同時驚訝地叫道。
“是,”二哥頓了頓,“臣有絕對的把握,娘娘這的的確確是喜脈!”
我...我竟然,這麼快就有孩子了......
我隻知道現在腦子裏就如同剛剛打了一個響雷,二哥的話不斷在回響,軒冥哥哥和軒悅他們在說什麼,怎樣的表情和反應,都不再落入我眼底......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已經被皇上扶著坐到了裏屋的榻上,他極其溫柔地輕撫這我的小腹:“雲兒......”
我竟就這樣怔怔落下淚來:“軒冥哥哥......二哥他方才說了什麼?我,我沒聽清楚......”
他將我緊緊擁在懷裏:“雲兒,我的雲兒......朕......我們有孩子了......”
我把頭靠在他肩上,落下的淚濡濕了他玄色的衣衫。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呆坐了很久。
他拍了拍我的背:“好了雲兒,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要哭了,嗯?”
“嗯,”我使勁地點頭,坐直身子,“軒冥哥哥,你......不會笑話我吧?”
他寵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怎麼會?朕就要當父親了,我寧國就要有後了,朕高興還來不及,怎麼舍得笑話你?”
我有些羞澀地低下頭去:“才一個多月呢,皇上是不是高興地太早了?”
“哈哈,”他大笑道,“怎麼會早呢?等小皇子出生了,朕還要普天同慶!”
皇子......原來,我心裏一直隱隱的不安就是這個......如果,如果我的孩子,是個女孩的話,軒冥哥哥,他還會像今天這般開心嗎?
可是這樣的擔憂,我卻隻能身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敢問,不能問,他是我的夫君,更是一國之主啊。
沒想到,他卻看出了我臉上這片刻的不安,撫著我的臉頰,輕聲道:“不要擔心,若是女孩,那也必定是我寧國最最尊貴的長公主。這是我們的第一個孩子,朕,不會有任何改變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