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邁進如意閣，正聽見豔妃怒道：“你小小一個如嬪，居然敢這樣和本宮說話！”然後便聽到清脆的一聲耳光。
我眉頭一皺，也不等人通報便加快腳步走進殿內：“住手！”
“參見皇後娘娘——”一看到我現身，屋子裏的人倒是很齊心地跪下向我請安，包括怒氣正盛的豔妃和剛剛挨了個耳光，還伏在地上的如嬪。
我並不叫起，自顧自地走到桌前坐下，才淡淡開口：“怎麼回事？”
見一屋子人麵麵相覷，誰都不敢開口，我冷笑道：“方才不是挺熱鬧的嘛，怎麼本宮一來大家都不說話了呢？如嬪，事兒是在你宮裏發生的，那就由你來說吧。”
“是，娘娘。”如嬪低泣著把事情都說了一遍，與青青的說法並無二致。豔妃幾次想開口打斷如嬪的話，都被我以眼神阻止。
“嗯。豔妃，你怎麼說？”我喝了口茶，轉向一臉不甘的豔妃。
“回娘娘，如嬪說的基本都對，但是，臣妾不相信她是無意推倒臣妾的，”豔妃恨恨道，“再者說了，臣妾哪有和她糾纏不清，分明是為她故意推倒臣妾做掩飾的。”
“不，娘娘，臣妾沒有！若不是豔妃她對臣妾拉拉扯扯，糾纏不休，臣妾也不會無意間將她推倒了的。”如嬪急急辯解道。
“你這麼說什麼意思？難道你是說我故意設計你，讓你把我推倒的嗎？”豔妃怒道，“你......”
“夠了！”我大聲道，“先不說這件事誰對誰錯，就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就足以讓本宮罰你們！你們這是在幹什麼？記住，你們是我寧國皇上的妃嬪，不是那些市井婦人！看看你們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絲毫皇家氣度？”
“好了，先起來吧。”看著她們兩個臉色發白的樣子，我心裏也十分別扭。
“啊——”怎知如嬪剛剛漲起來，就一聲尖叫，雙手緊緊捂住肚子，臉色愈發蒼白。青青也顧不得什麼規矩，趕緊過去扶住如嬪：“娘娘，娘娘你怎麼了？”
“啊，娘娘，血！”靜茗指著如嬪漸漸被血染紅的羅裙叫道。
“快，宣太醫！”我立刻站起來，果斷地下令。
“雲兒，情況如何？”太醫到後不久，皇上也趕了過來，連連問道。
“皇上，先不要著急，太醫才剛剛進去，很快就會有結果了。”我安慰道，扶過他來到桌邊坐下。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會......”皇上剛剛想問我，卻被房中如嬪的一聲尖叫打斷。
連忙衝到房門口，我抓住太醫就問道：“怎樣？”
太醫卻是跪下，直搖頭道：“皇上，娘娘恕罪，如嬪......小產了。”
“怎，怎麼會......”我捂住嘴巴，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回皇上、娘娘，如嬪她本來身子就弱，懷上孩子還不到一個月。胎兒好像本來也不穩，今日大概是因為摔了好幾跤，有沒有立刻好好修息，所以......”太醫緩緩解釋道。
一切看起來似乎合情合理，但是我卻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大概是因為做了母親，所以我很能夠體會如嬪此刻的心情，一個還未成形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身邊的皇上早已按耐不住，衝進房去握住如嬪的手低聲安慰她。
我跟著進去澀聲道：“如嬪，不要太傷心了，養好身體才是。”
皇上沒有轉過頭，隻低聲問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太醫說如嬪今日會摔好幾跤？”聲音冷得讓我發抖。
我呼出一口氣，將方才的事向他解釋了一遍。
“豔妃呢？”皇上聽完我的話，泠然道。
“臣，臣妾在。”豔妃怯怯地走進屋來，跪在我們麵前，“皇上，臣妾知錯了——”
“皇後，”皇上沒有理她，“後宮之事，你來處理吧。”
“是，”我應道，走到豔妃麵前，“豔妃，你今日在如意閣無理取鬧，動手傷人，最後還害得如嬪流產，你可認罪？”
“皇後，臣妾並非有意而為之啊！”豔妃急急申辯道，“若是臣妾早知道如嬪懷有身孕的話，臣妾是絕不會......”
“好了，本宮話還沒有說完，”我冷冷地打斷她，“但是念在你不知者不怪，本宮今日做主，將你重新降為昭容，禁足三月，在綺夢殿好好反省吧。”
“娘娘——”她失聲叫道，可是我並不理睬：“皇上覺得臣妾這樣處理如何？”
“嗯，豔昭容，還不回你的綺夢殿去？”皇上總算回過頭來，掃向豔妃，哦，現在是豔昭容了。
“是，臣妾領旨，臣妾告退。”豔昭容躬身退下。
“皇上，”我跪下道，“臣妾未能早日得知如嬪懷孕，今日還罰她下跪導致她流產，是臣妾的失職，請皇上責罰。”
皇上起身將我扶起：“雲兒，朕知道，這件事不能怪你，你就不要自責了。如琳的這件事，隻能說，天意啊......”
我走到如嬪床邊：“如琳，這幾日好好休息。孩子......以後還會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