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t轉身從高架椅上下來,和旁邊一臉正經的姚婕瑩說,“那個什麼,跟梅老板說他的合成器我過幾天再還,我還有急事,沒時間等他回來,先撤了。”
姚婕瑩嗬嗬一笑,掃了旁邊的整形一眼,是是是,您有急事,您的事的確很急。
“ok,我會如實轉告老板的。”
之後,kt和整形女摟摟抱抱地走出noise店門,整個店內又剩下姚婕瑩一個人。她坐在吧台內的椅子上,將吧台上擺放的兩瓶雪花倒進水池,空灌擺放進簍子裏。她從兜兒裏掏出手機,將手機和數據線鏈接起來,放在吧台桌上充電。
時間過得很快,大約十幾分鍾後,門上鎖鏈聲又響起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戴著西部牛仔帽,將齊肩長發燙成卷毛的中年人,配上他破舊的灰黑色夾克衫,奇葩程度已然有巴黎的風尚了。
“喲,小瑩,辛苦了。”
沒錯,這個奇葩的32歲男子就是傳說中的梅老板,江湖人稱煤老板。
“不辛苦,應該的。”自古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她砸碎人家1萬2的吉他,沒錢還債,隻能走上賣身的悲慘道路,“老板,店裏牆上掛的這些壁畫,你從哪裏買的?”
店內牆上掛著十幾副古希臘神話和歐洲宗教風味十分濃烈的壁畫,頗具神秘色彩。想來梅老板的品味竟然如此之高,心境已然非我等凡人所能理解。
“你說這些?”梅老板指著牆上壁畫,毫無維和感地說,“從網上下的。”
貌似思維又出現了什麼問題……
“老板,有個叫kt的年輕人剛才來過,說之前借你的合成器他過幾天再還。”
聽到kt的名字,梅老板習以為常地點點頭,“知道了,我就沒指望他能準時還回來。”
“他是搞金屬樂的?”姚婕瑩看著那一身黑的裝扮也是醉了。
“對,唐煒他們樂隊的貝斯手,風格偏向旋律金屬。”梅老板走到不遠處的舞台旁,看到台旁散落的電線,主動蹲下身收拾起來,收拾到一半時候,梅老板突然轉過身來,問姚婕瑩,“小瑩,你覺得kt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姚婕瑩瞬間被問蒙,“長得倒是挺帥,不過人品也就那樣。”
“哈哈……”梅老板笑了,特意提醒說,“那家夥是個風流種,盡量別和他靠得太近。”
noise旁邊坐落著一家“時光的咖啡館”,它和noise扮演著和諧夫婦的角色,負責接收來自全國各地巡演的民謠樂手們,他們可以在這裏詩意彈唱,撥動心弦。
noise的經營宗旨和時光的咖啡廳完全相反,它經常性接收來自全國各地巡演的吵鬧樂手們,他們可以在這裏盡情地釋放靈魂,激情一刻。
今天,一支名為“靈魂”的黑色金屬樂隊前來巡演,他們自武漢而來,遊走全國十幾座大中型城市,沿途經過noise,希望與本地的金屬樂迷們共度狂歡一夜。
半個月前,梅老板已經在微博、微信、豆瓣同城等宣傳平台貼出演出信息,附加售票鏈接。舉辦一次演出活動異常費心費力,所以,今天的姚婕瑩注定會相當繁忙。
她在演出開始前兩小時到達店內,到時梅老板已經在等她。
“小瑩,過來了?先休息一會兒,我告訴你任務。”梅老板正在搬動調舞台上的音箱,兩分鍾後,梅老板暫停打掃舞台的任務,摘下牛仔帽,坐到吧台前的高架椅上。
“過來演出的樂隊一共有三支,除了靈魂,還有另外兩支負責暖場和斷後的嘉賓樂隊,分別是匣樂隊和拒絕樂隊。演出時間大概是從下午7點開始,10點前差不多能結束。”梅老板伸手夠到一瓶罐裝可口可樂,灌了幾口碳酸飲料進嘴,“小仙兒負責賣票,拿著票過來的人,憑票可以換一瓶嘉士伯。”
“明白了,就是說,我負責賣酒或者憑票換酒。”姚婕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