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鬱本來以為,他就算不是第一,也應該能得第二,可結果呢?釣到條數最多的居然是葉恒,然後是韓烈,他反倒排了第三。好在,原本的目的還是達到了,蘇向晚是最後一名。
蘇向晚看著桶裏唯二的兩條魚,覺得能有這樣的成績已經很不錯了,畢竟她可是第一次釣魚不是麼?
她二話不說,利落地朝著那壇杏花春走去,不就是喝酒麼,完全沒有難度啊!
“你——”
樓鬱在一邊看了,更加鬱悶了,他本來想著隻要對方發揮女孩子的特質,好好撒個嬌講幾句好話,這壇酒自然也就算了,誰也不會真的去為難一個女孩子。
誰知道,蘇向晚還真是不給麵子,到了這種時候,硬撐著喝酒也不“求饒”。
“你還真的要喝?這麼一壇下去,一個大男人都得喝掛了。”
韓烈本來是跟著看熱鬧,等看到蘇向晚把一壇酒開封,也忍不住道。
酒杯是上好的青花,此時被蘇向晚白皙纖長的手指握著,古雅中又透出柔美。杯內波光粼粼映出她淡然的笑臉,帶著一種說不盡的灑脫味道。
蘇向晚一仰脖子,一杯酒一飲而盡,麵色依舊如常。
“美酒怎麼能讓你一個人獨享?”
一隻手斜裏橫了過來,擋住了蘇向晚繼續倒酒的動作,手的主人聲音溫和,卻帶著不容人拒絕的堅定。
葉恒一直在旁邊看著,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這倔強的家夥,直到最後也不會向人求救麼?恐怕平時也是這樣,無論遇到什麼問題都一個人硬撐著……
不知怎麼,他從那灑脫豪邁的動作中,看出了一絲深藏著的脆弱——蘇向晚就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葉小舟,任由風吹雨打,卻永遠找不到停泊的港灣。
蘇向晚倒酒的動作被打斷,她靜靜地看著從自己手中搶過酒壇的男人,突然就有些鼻酸。
她一向自詡千杯不醉,堪稱酒國常勝客,熟悉她的人知道這一點,從不會為自己擋酒,就算是發小白希文,也隻是勸她少喝一點。
事實上,就算她再天才再能幹,內心某個角落裏,還是希望遇到困難的時候有人可以出來替她遮風擋雨。
高中時她沒錢繼續學業,葉遠伸出了援手,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蘇向晚都深深地感激,並一心想要報恩。隻要有人給她滴水之恩,就能得她湧泉相報,可惜很少有人發現這一點。
“跟你開個玩笑,這可是上好的杏花春,怎麼能讓你一個人都喝了。”
樓鬱有些懊惱,他覺得今天的自己很反常,完全沒有紳士風度,居然想要刁難一個女孩子。偏偏蘇向晚不肯服軟,寧可喝酒也不低頭。看著她喝酒,自己本來想做些什麼,卻還是被葉恒搶了先。